我微微怔忡地看着他们走离视线,关于把头发剪掉这事,还没问过他什么想法。看他刚才那一眼,应当不是欣然的,他喜欢我留很长很长的头发。
记得有次去武汉看电影《分手大师》的首映,回到酒店洗完澡已经差不多凌晨12点左右了。我随意吹了下头发,半干地就跑了出来打算睡觉,他不准,让我去吹干,我懒得不想动,被他给拉着到洗手间里,他拿了吹风机在后面帮我一点点吹干。那时他说,他喜欢那种手指穿插过我长发的质感,可见他对我那头黑发有多喜欢了。
回想这些,都还觉得有幸福的感觉。
那只招财猫贴钻画,我整整花了将近一周时间,终于在周末这天早上完工了。看着自己的辛苦成果很有满足感,打算下午拿镇上去裱。原本挺好的心情,却在中午时遇上一个事,打了折扣。老爸的朋友村支书突然跑来给我说媒,是84年的,比我大两岁,点头应下的那刻我会觉得很难过。
换作以前,我会找尽一切借口,将这相亲给推了。但在这刻,却听从了群友们的建议。
杉说:并不是让你去见了就跟他好,只当是多认识一个人。你现在就是井底之蛙,只看得到井口,却看不到井外。走出去了,才看得更远。
必须得承认她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我就是被困在了湖北这个小县城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狭隘的。曾有一朋友对我说,她从来不担心我离开江承一会找不到男人,只担心我自己不放过自己。所以应下村支书说的这亲,也算是让自己走出这一步吧。幸好不是立即就去见面,还有给我缓冲时间,村支书得了我首肯喜滋滋地走了。
下午出门去镇上时,好巧不巧居然遇见了阿明,他跟江承一几乎就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两人之间没有秘密。他看我手上拎了提袋问是什么,我这人一急也不会说谎,吱吱唔唔地反而引起他好奇心,要过来抢我的袋子。这要是给他看去了,那他的大嘴巴肯定转身就跑去告诉江承一了,哪里还有惊喜可言。
更不巧的是,就在阿明与我争抢中,突听汽车按喇叭声,还以为两人打闹到路中央,拦了别人的去处。扭头一看,竟发现是江承一的车,我在心中哀嚎,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车子停到身旁,摇下车窗后江承一就眼带兴味地看着我们问:“你们在大街上搞什么呢?”
阿明嬉笑着答:“刚巧跑出来买点东西,遇上了小芽,她遮遮掩掩地藏着东西在袋子里。江承一你来问她拿出来,叫她别小气,让咱瞧瞧呗。”
江承一闻言看向了我手上的提袋,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并生出一股懊恼,周末下午跑出来裱画,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一个个全往这镇上跑了。他要开口让我拿出来看,我肯定找不到理由拒绝。
幸而他的视线就划转而过,然后拿了纸团去丢阿明,“女人家的东西,你个大男人看什么看?”
阿明哇哇怪叫,一脸暧昧地说:“啧啧,女人家的东西,你知道得可真清楚,小芽你自己说,是不是那什么舒宝啊。”
一头黑线,居然被他们当成是生理用品了。我真不知道该答是还是答不是。
江承一横了一眼阿明,却是对我说话:“要去那边做事,刚好经过这看到你们,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忙你的就行。”
阿明倒是嚷开了:“是不是上县城?带我一路。”最后总算是江承一把那尊瘟神给带走了,才保住了我的提袋。等送到裱画的店里,跟老板谈好价,就把画放在那了,说让我过几天去取。走出店侧目环看了一圈,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末,过了今天就又是漫长的一周开始,刚才江承一提议要送我是唯一能与他相处的时间,可悲催的我硬着头皮给拒了。
不由叹气,自那天“散伙饭”后,真正与江承一私底下面对面相处还不曾有过,与他虽然是和好了,但好像两人之间多了层隔阂。他现在与我说话比起以往,多了小心翼翼,会考虑我的感受。而我与他交谈,避开了一些敏感话题。
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