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对于烤烟项目申请,马鹏飞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自家的大哥已经明确表态,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上忙,并且以后能帮上忙的地方也会越來越少,享受过了权力运用的快感,突然间变得一无所有,这种失落的感觉有多辛酸,多凄惨,只有体会到这种滋味的马鹏飞自己清楚。
更重要的是这些话马鹏飞沒法说出來,不但不能说,还得严防死守不能透露,一旦漏了出去自己的底气也就漏了,在郊县高高在上的地位也就不稳了,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外强中干,那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可就不好说了,而通过安平做通向玉田的工作,把项目争取下來,是马鹏飞目前想到的唯一出路。
至于安平能不能帮忙,能不能摆平问題,马鹏飞的心里也沒有底,但是有一点马鹏飞很清楚,要想改变困状,维持住曾经的荣耀,继续高高在上的做郊县的大爷俯视众生,唯有与向玉田有着亲密关系的安平绑上自己的战车,若是有了安平借助向玉田的线打通关节,再有大哥凭借老脸和积攒下的人脉四下里活动,自己仍然留有一线生机,只是安平明显是个记仇的人,这一点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就能看出來,这让马鹏飞的心有如跌进了冰窟里一般。
“哼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來我以为两位都是在县里叫得响的人物,今天一看实在太过敷浅,现在你们把路都堵死了,那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快点回去跟雷县长汇报一下吧,看看从其他方面想办法吧……”马鹏飞一向严于待人,宽于待已,对他与安平之间的龌龃,引得安平对他不冷不热的事情,他是不会提的,但对瞧不起安平,惹得安平不高兴,把大好的缓和关系的机会都搅的一塌糊涂的林树则和耿经理那是恨之入骨,特别是跟林树则已经撕开了脸,那言语中就沒必要去客气,甚至还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去,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马主任,这事情不是林主任的问題,主要是我沒把握住原则,县里派了你和林主任來帮我们跑项目,我这心里很感激,你也知道我这一直做企业工作的,对这些道道都不太了解,哪多哪少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个,你认为安平同志有能力,那咱们再把他请回來,是赔礼道歉,还是端茶敬酒,我老耿绝不含糊,但这项目咱还得努力不是……”马鹏飞的话说的不留余地,挖苦辱骂一起都來了,直把林树则气的满脸通红,若不是身上担着雷县长的叮嘱,只怕立刻就会拂袖而去。
而作为事主,耿经理则要含蓄了很多,看到马鹏飞的模样他的心里就画了魂,无论是马鹏飞在推脱,还是安平真有力度,这个时候都不是跟他翻脸的时候,毕竟烤烟项目关系到郊县卷烟厂未來十年的发展前景,若是抓不住这个机会,那就一步差,步步差,或许用不了几年郊县卷烟厂就不复存在了,沒有了卷烟厂,他这个经理就是一个光杆司令,那场景有多凄苦,怕是只有自己能知道。
“若不是高书记一再要求,我也不往身上揽麻烦,全省有八家卷烟厂,手眼通天的人物多了去了,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办啊,至于你说请安平回來,唯今之际也只有这一条路走,只是我可沒那能耐说动人家,熊书记,这是你的地头,安平也是你的人,你可别躲在一边看热闹啊……”一味的推脱不是办法,撒手不管也不现实,这骂也骂了,耍也耍了,也到了面对问題的时候,只是想到安平冷漠的眼神,马鹏飞的心底就直冒凉气,眯眯的眼晴翻腾翻腾,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老神在在的熊克贤身上,顿时有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來了精神。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安平再有能力,那也是隆兴镇的干部不是,也是熊克贤手底下的兵不是,只要熊克贤肯出面,好言相商,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许之以利,诱之以位,就是抛开熊克贤这个党委书记的面子,安平年纪轻轻的,能不为前途考虑,能禁得起权力和金钱的诱惑,能不拼尽全力的帮着谋划出力,答案必然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