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发问,庞统首先第一个开口道:“宛城东临许昌,北靠洛阳,西近关中之地,若能得宛城,对我军rì后北上中原,无疑是大有裨益。相比之下,这两个姓曹的小子肯定是不肯投降,留着也是留着,我们索xìng废物利用,拿他们来换吧!”
庞统很赞成这样的交易,事实上作为一个荆州人,他自然希望能够收复南阳全境,一统荆襄了。而他说的理由也很充分,毕竟送上门来的肉没理由不吃。至于曹真和曹休,这两个曹氏宗族将领,他们对曹cāo的忠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和先前被俘的乐进和满宠不一样,乐满二人自从被俘之后,虽然一开始态度很坚决不肯投降,但是随着刘备隔三岔五地和他们接触,加上马谡也偶尔去和他们交流交流,时间一长,也算是逐渐放开心胸了。虽然不至于纳头就拜,但是也不是很排斥了。只不过由于担心自己在许昌的亲人备受牵连,因此不敢公开投降刘备。最后乐进答应帮助刘备在南中秘密cāo练一些新军,满宠则是帮忙处理一些政务,偶尔也参知一些军务,当然以他们的身份以及所做的事,也都是高度机密的。整个刘备集团之中知道的人,加起来笼统也不过就十几个。外界人士根本不知道,昔rì的汝南太守满宠和游击将军乐进,已经在秘密地为刘备效力了。
但是曹真和曹休则不然,这两人身为曹cāo的宗族子弟。当初因为势单力孤不得不投降,但是并不想为刘备效力。曹真还好点,每天就是呆在自己被软禁的别院之中看书;曹休则是耐不住寂寞,三番四次想要越狱逃走。虽然没能逃走。但是也把刘备都给弄烦了。要不是看他多少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早就把他给咔嚓掉了。拿这两个不给力的人,去换取南阳这样一个大郡,无疑是很划算的一笔买卖。
刘备也颇为意动,就在这时,法正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主公且慢答应曹cāo,此事来得有些蹊跷。以正之见,这其中只怕是有诈!”
“嗯?孝直的意思是?”刘备有些诧异地问道。法正眉头紧锁。把曹cāo的信又仔细看了一遍,一向黑瘦的他现在眉头一皱,看起来面相更是苦大仇深。
仔细把信看了一遍之后,法正这才缓缓开口道:“曹cāo之所以答应以南阳全郡换此二人。只怕这其中也是有诈的。试想宛城四下里一马平川,又地处汉江之北,主公纵然是占据了宛城,也要应付来自东西北三面的敌军,甚至就连南面也有可能被曹cāo的骑军切断和樊城的联络。如此一来。我们得到的不止过是一座孤城,甚至还有可能被曹cāo算计了围点打援。至于烧酒的禁令,曹cāo今rì禁酒,明rì解禁。一旦我们放了曹休和曹真。难道他就不能再度禁酒吗?以正观之,他多半是想诱我军北上。再加以图谋算计!”
法正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马谡想起之前关羽和曹仁对峙于南阳。一度被钳制在汉江以北进退两难,局势着实被动。和之前的涅阳不一样,涅阳周围终究还是有河流的,关羽还能以水师联络。宛城四周都是一马平川,以刘备今时今rì的实力,似乎还不足以占据孤悬江北宛城。听了他的话,原本一脸兴奋的刘备,表情顿时冷静了下来。连连点头之后,这才开口道:“孝直言之有理啊!”
这个道理庞统自然也懂,但是身为荆州人,眼看着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回原本属于荆州的南阳郡,对庞统而言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因此庞统就算是明知道,很难做到不抱侥幸心理,当下也是继续辩解道:“孝直此言不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宛城乃是天下坚城,昔rì张绣之流联合刘表尚可占据宛城,难道如今我们还不如张绣和刘表吗?再说了,这一切也只是你的推论而已。曹cāo就不怕我们识破了计策,一口气诛杀了曹真和曹休?”
面对庞统话中有话的反诘,法正不慌不忙,从容开口反击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rì张绣占据宛城之时,曹cāo未得河北之地,实力不若今rì,更有大敌袁绍在北,因此这才无暇顾及宛城张绣。如今曹cāo一统河北关中,实力可谓是冠绝天下。江东孙权乃是自守之贼,除了些许北疆异族,再无其余的后顾之忧,自可专心对付宛城。试问当此形势之下,我们难道就要在宛城和曹cāo决战吗?至于曹真和曹休,眼下他们身在汉中,对于曹cāo来说等于是死了。曹cāo此人做事素来不择手段,真要对这两个人下杀手,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庞统自然不甘心,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又是争执起来。由于此刻诸葛亮正在坐镇成都,督导平定南中的一切事宜,因此庞统只能独自面对法正。但是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和法正一对一丝毫不落下风。
他们二人的争执马谡都是看在眼里,以他的见识,对于这种水平的争执,在听了不过十几句话之后,心里对他们为什么要争也已经是了然于胸。只是不知道曹cāo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利用这一点,来挑拨离间刘备内部呢。如果就连现在发生的事情,都是在他的算盘之中的话,那曹cāo也未免太可怕了。恐怕就连他都想不到,这样的提议会换来刘备集团的自乱阵脚吧。
嗯,等等,自乱阵脚?马谡脑海中一个激灵闪过,看着眼前争得已经是面红脖子粗庞统和法正,脑海中似乎是抓住了一丝什么。再仔细地深入下去想了想之后,马谡脑海中陡然间一个激灵,不禁脱口而出道:“主公,看来曹cāo要动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