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向前,一个向后,最终水凝烟被逼到了墙边。墨玉般的冷眸幽深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司徒少恭。扣着几枚绣花针的素手不着痕迹地扬起,却在听到司徒少恭问出的话语后,快速地收回。
“这些是怎么来的?”水凝烟随着司徒少恭的目光,看到裸露的肩头上赫然有着青紫伤痕。
水凝烟微微蹙眉。这些应该是刚才在宫里被皇甫辰弄伤的吧。水凝烟垂眸,淡淡道:“没事。”
司徒少恭双手有一瞬间的收紧,随即又放开,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坐下。”
水凝烟虽然不知司徒少恭想做什么,但她知道这个男人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于是依言走到软榻上坐下。
司徒少恭望着水凝烟肩膀上的伤痕,脸色阴晴不定,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青碧色的玲珑小瓶,水凝烟这才恍然,这个男人想为她上药。
这一刻,一抹异样的感受从心头一晃而过。看到司徒少恭从药瓶里倒出如凝脂般的透明药膏,水凝烟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微窘地开口道:“咳咳……那个司徒少恭,还是我自己来上药吧。”
虽然水凝烟觉得自己并不会在意这个时代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觉得吧,现在自己若是裸着肩膀让一个男人摸呀摸,咳咳,实在是有些暧昧的不像话。
司徒少恭的声音透出一抹微寒,“你确定可以将脖子旋转到别人无法达到的程度,保证所有的伤痕都可以抹到药膏?”
“咳咳……不能……”
“那就乖乖地最好,让我上药。”
司徒少恭的声音里透着温柔的霸道,一向脾气执拗的水凝烟在这一刻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应声。
见水凝烟如此配合,面具下的那双狭长的眸子顿时含了一抹温润的笑容。沾着药膏的玉指刚要触碰到伤痕时,司徒少恭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心疼,“这种淤青必须手上加点儿劲儿,否则很难活血化瘀,你忍着点儿。”
“没事,开始吧。”
“嗯。”
司徒少恭应了一声,便毫不迟疑地开始帮助水凝烟擦药。司徒少恭的力道可谓是刚刚好,既不会力道太大而痛得让人难以忍受,也不会因为力道太轻而无法散除淤青。
除了刚开始有些许的疼痛外,渐渐就只余药膏沁入肌肤带来的冰凉舒爽的感觉。水凝烟微阖着眸子,在她看来,眼下哪里是在上药,简直像是在享受舒爽的按摩。
“嗯,那个……往上一点儿。”
“在偏左一些。”
“用点力儿。”
司徒少恭给水凝烟肩头的伤痕上好药后,最后沦落为水凝烟的按摩师。
司徒少恭一边专注地替水凝烟揉捏肩膀,一边哭笑不得。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堂堂冥月国暴虐凶残的太子竟然被一个女人指使,而且还是给人按摩,是不是到时会惊倒一片呢?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有种魔力,让他无法拒绝她的每个要求。
水凝烟慵懒地阖着眸子,极尽享受。狭长的睫毛如春日憩息在花间的蝶羽,微微颤动。如玫瑰花瓣的淡唇勾勒出浅浅的弧度。
此时她在想,医馆近日就要开业,而幽冥阁最近在若风、霁雨的筹备下马上成形,那些接下来她是不是可以谋划着开一家按摩店。到时雇佣一群年轻强壮的小鲜肉来做按摩技师。贵妇什么的银子最好赚,那么生意一定火爆得不得了。
嗯,那个是不是可以考虑让司徒少恭做个领班什么的,以他的按摩技术,再加上身份上的优势,她相信司徒少恭到时一定可以成为按摩店的头牌,价格就定为半个时辰一万两银子,那些长期寂寞的贵妇小姐还不争着抢着跑来消费,那真是要财源滚滚来了。
“哈哈……”岳灵惜一时想得太过投入,不自觉地大笑出声。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哦……”水凝烟睁开眼,眼珠一转,让司徒少恭停下,打算商量正事。
她略一沉思,试探道:“司徒少恭,你有没有打算自己找点儿事做?比如做点儿生意什么的?”
“本太子有金山银山,好端端的干嘛还要那么辛苦?”
刚才司徒少恭一看到水凝烟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就知道这个丫头一定打了什么歪主意,而极有可能他就是那个即将倒霉的人。不过他却很有兴趣知道这个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此刻他为了捉弄水凝烟,佯装一脸的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