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手指捏着乌黑的棋子,黑白相映,衬得那手指越发如玉般光洁好看。司徒少恭看了一眼从外面回来的暗一,将手中的棋子落下,随即看似满不经心地问道:“查得如何?”
暗一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正与他家主子对弈的一身红衣的妖孽男子,随即沉声道:“回主子,已经查到了。是皇甫辰伤的水小姐。”
此话一出,面具下的那双眼陡然寒光暴射,冷哼道:“看来最近皇甫辰是太清闲了!”“
少恭,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发这么大的火气。”对面红衣男子将拈在指尖的白色棋子放到棋盘上,随即嫣然巧笑道。
只见他发丝被黑玉簪别起,几缕青丝半挡凤眸,眼线狭长,眉眼末端上翘,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里泛着点点狐媚,肌肤若脂,樱红的唇在高悬的鼻翼之下带着浅笑,无不诱惑。他坐在那儿,一身红衣犹如燃烧得火焰,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绣着金丝的袖口,还有下垂的衣角,坠着红色宝石。
一身风华,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
“本宫主这么多年可是没见过你会被一个女人牵动情绪。”红衣男子咯咯一笑,随即戏谑道,“所以我一直以为少恭你喜欢的是男人。”
“穆倾歌,你再敢乱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本太子将你的移花宫夷为平地!”
“少恭,人家不过是和你开玩笑嘛。”穆倾歌一脸幽怨道。只见他秀眉似蹙非蹙,水眸潋滟如波,一时间竟有一种别样的美。
暗一从来不知楚楚可人这样的词语也可以用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可是此刻面对眼前的穆倾歌,他真的觉得这样的穆倾歌可以激起男人对他的保护欲。
一时间他情不自禁地开口道:“穆宫主,您不知道,我们家主子对将军府的水小姐不同旁人。”
此话一出,暗一只感到来自主子的如冰魄寒芒一样的冷光刺来,让他心里一颤,这才惊觉自己不该多嘴。暗一的话让穆倾歌的身子微微一颤,不过对面的主仆二人并未察觉。
“暗一多嘴,请主子降罪。”暗一跪在地上,将头垂得极低。
不等司徒少恭发话,穆倾歌先道:“少恭,刚才你这个属下也是被本宫的美色所惑,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你就饶过他这次吧。”
此话一出,暗一将头垂得更低。脸皮像被烧着了一般,羞愧不已。他不得不承认,穆宫主说得不错,他的确是被迷惑了心神,他一向定力极佳,可是见到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却不由自主地心神被牵引。
不过一想到眼前这位虽是男子之身却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每日不知有多少男男女女因他而寻死觅活,暗一的内心才有些许的释怀。
“起来吧,下不为例。”司徒少恭不怒自威道。
“谢主子。”暗一起身,略一迟疑,问道,“主子,皇甫辰那边,你打算如何对付?”
司徒少恭恍若未闻,凝眸望着棋盘,半晌悠悠说道:“听说皇甫辰在京城暗自经营了不少产业,粮店、布庄、钱庄、赌坊……”
此话一出,不等司徒少恭说完,暗一眼眸一亮,顿时恍然开朗道:“主子,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司徒少恭一边盯着棋盘,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声音微沉道:“知道了还不快去?”
“是,属下遵命。”暗一略带狼狈地赶紧离开。
“少恭,难道你没有看到刚才你的那个属下看着本宫时面红耳赤的模样,他比你这个冰冷的大木头可爱多了。”穆倾歌走了一枚棋子,有些气呼呼地说道。
“是吗?暗一是我的人,若是你喜欢,本太子指给你就是。”司徒少恭的声音平静无波道。
话落,穆倾歌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咬唇道:“少恭,认识你十多年,你一直都是这么的不解风情。”
司徒少恭吃了对方一子,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曾经我也以为自己不解风情,可是那个女人的出现,才让我意识到不是我不解风情,而是之前没有遇到对的人。”
穆倾歌闻言,垂眸遮去眼中的神色,半晌没有落子,只凝视着棋盘,淡淡道:“听刚才你的属下所言,你喜欢上了将军府姓水的女子?”
穆倾歌略一迟疑,忽地想到什么,有些吃惊道:“少恭,你该不会喜欢的是将军府的水凝烟吧?”
“为何不是?”司徒少恭垂起眼帘,眼里一派淡然。
“你喜欢那个丑女?”见司徒少恭的神色不似玩笑,穆倾歌顿时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美丑有何重要?”司徒少恭眸子盯着棋盘,落子拼杀,言语间一派恬淡。
穆倾歌闻言,顿时不认同道:“话不能这样讲,若美与丑不重要,那古人为何要说‘秀色可餐’?少恭,你的口味何时变得这么重了?是不是这么多年都孑然一身太过寂寞,所以有些饥不择食了?要真是这样的话,要不然我从移花宫给你挑几个天仙似的美女,保证让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