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骑士护着一个三四十岁,商人模样的人跑到前面来,估计就是壬戌侯的使者了。我带着几个重要成员迎了过去,对方下马,我心里有些不爽,装作不知道坐在马上问:“请问来者何人?”
使者拱手行礼:“鄙人是壬戌侯特派使者,姓张名望,谨代表壬戌侯向赵总管问好。只因绕路而来,途经其他诸侯辖地,多有不便,所以简装易服,失礼之处还请赵总管见谅。”
如果真的是因为路经其他诸侯地盘不方便,过了冶炼场完全可以换上官服,他并没有换,这说明他是在找借口,实际上是怕大恶毒鬼王怪罪。以这样的方式来送礼,任何人追究起来壬戌侯都可以不承认。
虽说如此,对方的态度是诚恳的,又带来了厚礼,我也只能下马还礼,说几句远来辛苦之类,然后与张望一起往前走。
张望扫视两边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的飞虎队,对我坚起了大拇指:“赵总管好本事,短短时间就训练出这么精锐的兵马来,难怪屡战屡胜,势不可挡。”
我笑了笑:“先前几次战役,并未动用这些人马,出战都是非正规军和新征招的人。”
张望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厉害,厉害,若是这批人马出战,那就更是所向无敌了。冒昧问一句,不知赵总管训练出多少这样的精锐?”
我小小夸张了一下:“一万左右,主要是兵器甲胄有些欠缺,否则数量还可以增加几倍。”
张望道:“赵总管实乃天纵英才,文武兼备,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我家侯爷料到了赵总管在装备方面会有所欠缺,特奉上精良衣甲兵刃五十车,计轻甲一千套,铁甲一千套,短兵一千件,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我大笑:“礼轻情义重,更何况这份礼物相当重,对来我说真是雪中送碳,不论将来如何,总是不敢忘记你家侯爷的。”
张望也笑:“哈哈,早就听说赵总管仗义豪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快人快语。对了,我听你属下都称你为总管,不知有没有其他名号,或准备使用什么名号?”
我摇了摇手:“古来多被虚名误,宁负虚名身莫负,名号之类只是过眼云烟,脚踏实地办实事才是正途。叫总管也挺好,跟总督、总统、总理之类差不多,低调不张扬。”
张望又大加赞赏,极力奉承,不过他说的话都是以他的角度来说,没有代表壬戌侯。到了矿场,看到正在建筑的新城,张望又说了许多赞扬的话,接着提出一个疑问,要是被敌人围城该怎么办。我告诉他还有密道和坚不可摧的地下城,来了百万敌军也攻不进去,但没带他去看。这是属于军事秘密,我还不会热情到谁都让参观。
张望正式献上了礼品单,并将车队交接,连马和马车都送给我了。其中一辆车篷严密的马车上走下十个面罩黑纱的女人,在我面前一排站开,取下面纱,个个都年轻貌美。我扫视几眼,这些女人容貌虽然好看,气质却不算好,妖艳轻浮,没有一个给人端庄娴雅的感觉。不过在这女人比大熊猫还少的地方,没什么可挑剔,附近的人眼睛都直了。
我设宴招待张望,除了宰安外其他重要成员都在作陪。没吃几道菜,有个亲兵跑进来,送上一个纸卷。打开一看,上面的毛笔字写得跟画符似的,一看我就知道是胖子写的。
第一张纸条写着:刚刚接到消息,大恶毒鬼王已经下令丙寅侯讨伐我们,但没听说其他诸侯同讨,应该没什么大不了。
第二张纸条写着:其实很简单,城外有一个山洞,可以到达城内取水的峡谷,以前有人去偷过水,这就是我攻破阳平城的秘密,嘿嘿……
我皱起了眉头,事情并不如胖子说的那么轻松。对于整个无量国来说,我们造反只是“芥藓之疾”,只是丙寅侯的家务事,不应该惊动大恶毒鬼王。大恶毒鬼王这么快就下令讨伐,这说明他注意到我了,并认为我是个威胁,这绝对不是好事。不过还好,大恶毒鬼王没有派出“王师”,也没有命令六十个诸侯都攻打我们,我们还有喘息的空间。
张望问:“赵总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么?”
这事很快他也会知道的,没什么好隐瞒,我把第一张纸条递给他:“不算是什么大事。”
张望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扫视在坐众人,最后落到我脸上:“大王若真下了旨,丙寅侯就是代表大王征讨,其他诸侯就不能公开支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