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的夜晚,我记住的最后一眼,是“苏郁”的泪水。
之后,我就感觉意识变得昏昏沉沉,恍惚间去了另一个世界。
或许就像是“时震”案例中,病人所想的那样,平行宇宙是的确存在的,否则我眼前的景象怎么会这样真实。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小镇。
奇怪的是,这个小镇一片死寂,就连丁点生气都没有。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讲应该是陌生的,但我却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镇子雾气蒙蒙,能见度不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死城。我沿着道路前行,在路旁看到了一个路标,上面写着“沃尔登镇”。
沃尔登……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著名的心理学家斯金纳曾经写过一本书,就叫做《沃尔登第二》。
不得不承认,他的教育理念对于当时的美国来讲是非常超前的,他认为利用自己提出的“操作性条件反射”可以把孩子和家庭塑造成任何样子。
于是他寻找了一千户人家组成了沃尔登镇,这个小镇的构成类似合作公社。这意味着小镇里不存在私有制,成年人会居住在公寓里面,而儿童则统一住在托儿所,而后转移到集体宿舍。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让儿童不被父母抚养,而父母也没有抚养单独某个孩子的义务,斯金纳认为这样可以让每一个儿童都和每一位父母建立亲密关系。
这是一个乌托邦的世界。
沃尔登第二的世界里面没有金钱,没有监狱,没有事业,没有吸毒者,没有战争,也没有犯罪,这是一个由人类亲手建立起来的完美社会。
但是,真实情况……谁都不得而知。
我所在的沃尔登镇,或许就是来自沃尔登第二吧?但令我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地方出现在我的潜意识当中。
我按捺住心里的疑惑和淡淡的恐惧,沿着街道继续前行,我能够在街角处看到非常详尽的地图,而且这个小镇的建设也非常整齐,就像是豆腐块一样。
当我将视线放在一片地图上的时候,一个叫做“托儿所”的地方吸引了我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情不自禁的向着托儿所走去。不过既然我现在身处意识世界里,那么随着直觉行动也没什么不可以。
不久之后,一栋矮小的房屋映入眼帘。通过浓雾,我走到小屋门前敲了敲门,但是并没有人理会我。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擅自闯入托儿所,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托儿所的门并没有锁。
我轻轻用力就推开了门,看到了一条长廊。而在长廊两侧还有着无数间小屋子,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想起了安定医院。
托儿所,为什么会和安定医院那么像?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是有小孩在嬉戏打闹,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托儿所里面,显得有些渗人。
一时间,笑声回荡在托儿所里面。
我皱起眉头,走到了托儿所门口的登记处,这里没有人上班,只在桌子上放了一个资料簿。我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好奇的翻开了资料。
想不到,出现的第一张面孔就几乎让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安清竹。
我绝对不会认错这张面孔,尤其是在我记忆苏醒之后,这张脸明明就是安安的脸,也是简小水的样貌。
如果说安安是八岁,简小水是十八岁,安清竹是二十三岁,那么这三个的脸就像是阶梯状的成长图一样,虽然有些地方不同,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在我的意识里面,安清竹会成为沃尔登镇的孩子?
难道说,有关安清竹的事情我还是忘记了很多关键的地方吗?
我自己观看着资料,上面写着“安清竹,女,八岁,房间号212。”
我绝对没有记错,安清竹在安定医院的房间号也是212,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
拿起有些厚重的资料簿,我迅速沿着楼梯去了二楼,发现这里的房间布置和安定医院几乎一模一样,于是很快就找到了212房间。
房间的小木门上着锁,看起来打不开,但是,我貌似听到门里面有声音。
就好像是心跳声,但却无比清晰。
我感到非常疑惑,不过当我转过身的时候,却看到了更加令人惊讶的一幕。在212的对面,就是我曾经住过的202。
“嘎吱”一声,202的门并没有锁,我很轻易的就走了进去。
屋里空无一人,到处都是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不过这间屋子的布置和我在安定医院居住的202房间很相似,一张简单的床,一个衣柜,一面镜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奇怪,为什么202可以打开,而212却偏偏打不开呢?难道是安清竹的缘故?
我仔细想了想,决定去找一下开门的钥匙,直觉告诉我这扇门一定要打开。于是我重新回到了一楼前台,在抽屉里面翻到了所有房间的钥匙,之后我就拿着钥匙再度回到了二楼。
遗憾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手里的这串钥匙完全无法打开212的小木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