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穿上凹凸分明的**衣服,跟单位里一样是“黑人”的同事李平一起,往县城最热闹的地方跑。【】
这天吃好晚饭,她约李平一起去看电影。其实,看电影只有一个由头,真正的目的还是想去吸引“小公鸡”来追求自己。
是的,她又穿上那件透明缀边的白色连衫裙,在衣柜的门镜前挺了挺丰满的**,扭了扭纤细的腰肢,顾影自怜地转了一圈,才飘然出了门。
一到街上,高芬芬发现路人的目光都像狗一样追着她。她便摇曳着一头瀑布似的黑发,目不斜视,昂首挺胸地朝工人文化宫走去。
李平已经站在文化宫门口等她了。李平的脸也是很漂亮的,但她的苹果脸过大,身子又直直的象圆桶,还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一条一步裙,就显得有些难看。
美是怕比较的。高芬芬发现与李平的这种反差,对那些县城居民户口的“小公鸡”们产生了无以伦比的效果: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成为热闹的中心。
真的,她只要往哪儿一站,就像撒鸡食一般,很快就会围过来一大群“咯咯”乱叫的“小公鸡”。“小公鸡”们把目光粘在她身上,不停地对着她搔首弄姿。胆大的,还吹口哨,高声说笑,甚至对着她做飞吻。
而李平则被冷在一边,仿佛不存在似的。高芬芬看着这样的情景,有些空虚的心里也稍稍感到了一些充实和甜美。
她跟李平头也不回径直朝电影院里走,然后买了票,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一会儿,电影就开始了。
不久,有几个“小公鸡”,从黑暗中摸了进来,就坐在她们的背后。他们没有心思看电影,而是不安分地座位上动来动去,不住地窃笑,换位置,抽烟,争吵。
高芬芬有些烦,但极力忍耐着,装作不知道,只顾看电影。
一个奶油小生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抽着烟,把位置换到高芬芬的背后。“咳咳”地干咳几声,见高芬芬不动声色,就对着她的头发吞烟吐雾,把高芬芬的卷发弄得像冒烟的柴草。高芬芬发现后,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却呲牙咧嘴冲她笑笑说:“喂,小姐,好漂亮哦,姓什么?”
高芬芬没有理睬他。李平在暗中拉了拉她手,示意她离开。高芬芬没有动。娃娃脸仿佛得到鼓舞,更加大胆起来,竟然将一截烟头丢进了她的头发。她的头上立刻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带着香味弥漫开来。
“不好。”娃娃脸旁边一个浓眉毛的小伙子喊一声,伸手从她的头发里摸出一把烟雾,狠狠地朝娃娃脸身上甩去。
两只小公鸡立刻斗了起来。浓眉毛抓住娃娃脸的衣领往外拖:“走,到派出所去。别以为你爸是厂长,就胡作非为。”
扭打到门口,浓眉毛回头喊高芬芬去帮他作证。高芬芬只好拉了李平走出去。来到外面马路上,娃娃脸提高声音说:“你是棉纺厂办公室的,我认识你。哥们,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小白脸。”
说着,几个“小公鸡”就“咕咕”地叫着,装模作样地扑上来围攻浓眉毛。浓眉毛只三几拳两脚,就打得“小公鸡”们“咯咯”乱叫,一溜烟逃了。
高芬芬很感激他,连忙掏出一块白手绢,递给浓眉毛说:“谢谢你。”
浓眉毛接过手绢,边擦汗边说:“这帮小流氓太不像话了。”然后有些逼不及待地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高芬芬说:“我是文工团的,叫高芬芬。”
浓眉毛赶紧说:“我是县棉纺厂的,叫钱小山,能认识你,我很高兴。”
走的时候,高芬芬盯了钱小山一眼,深深的,搞得钱小山差点找不着回去的路。
第二天晚上,高芬芬吃好饭,正准备出去参加一个厂里的文艺晚会。忽听有人敲门,去打开一看,失声惊叫起来:“是你?”
钱小山穿着毕挺的白衬衫,系着一条花领带,风度翩翩地站在门口。潇洒地一甩头,笑笑说:“没想到吧。”
高芬芬连忙热情地把她让进屋。给他削了一个苹果,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宿舍的?”
钱小山神秘地一笑:“只要嘴巴勤,就没有找不到的地方。”
停了一下,他又故作疑惑地问:“你,是临时工?我问你们门房的时候,门房说,你是临时工,住在 7集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