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狐狸与黄鼠狼子打了起来。
黄鼠狼子的数量少,显然吃亏的紧。这群黄鼠狼子原本就住在小树林的坟场里,平日里出来去养鸡场偷几只鸡吃,日子也过的十分自在。哪想到老黑煮了一锅毒鸡肉,药死了一两百只黄鼠狼子。
这些黄鼠狼子们索性也不想呆在坟场那边了。
它们瞧见这群狐狸的住所颇为华丽,顿时就起了抢夺的心思。这要妖精鬼魅的心思倒不是常人能够猜测的。成精的黄鼠狼子眼见自己的子孙一个个被狐狸咬破喉咙而死,心中大怒。四五只狐狸打一只黄鼠狼子,上下撕咬,黄鼠狼子焉有不败之理。
“看我不烧了你这破屋”,成精的黄鼠狼子大怒。
葛老太面色一变,转头望外瞧,就瞧见外面红彤彤的,烧红了半边天,原来是起火了。黄皮子们早已在院子周围布置了干柴,又泼上烈酒、汽油,这一下点火,虽是冬天,可火势依然旺的很。
狐狸们大怒。
我这时抓住机会,咬破舌尖,鲜血混合着口水喷了出去。我只感觉甜甜的,原来一口喷出的还有我体内淤积的火气。我这些天上火,如今体内火气伴随着舌尖血喷了出去,顿时增长了这一口鲜血的威力。
“哗啦啦……”
葛老太和成精的黄鼠狼子离的我近,被喷了一身,哇呀呀大叫着,身上嗤啦嗤啦的冒烟。
这时一道黑影破窗而来,两手轻易的提起我和老黑,远远遁去。出了大院,我才看清这黑影是秦文。原来秦文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这才救了我们一条小命。回头瞧着大院,只见红彤彤的一片大火,火舌缭绕,几十间粉墙大屋就此化作一捧灰烬,连带着数百只狐狸、黄皮子烧成焦炭,殊为可惜。
秦文嗤笑道:“你看看这是粉墙大屋?”
我定睛一瞧,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那哪是什么屋子,分明就是一片坟场。原来我所看到的大院只是幻想。
这场大火直烧了三四个时辰,临到天亮时,火才熄灭,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白。成精的黄皮子既已死去,想来老黑是安全了。我们三人赶回长寿村,若有所失。恰逢唱师告诉我,他已经买了回城的汽车票,早上八点就要回城了。
我唏嘘一声,早点回家也好,这次下墓弄的几件古董倒在其次,这些黄鼠狼子却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回家前,在陈小手家吃早饭。
虽然只是出来一星期,不过我一想到回家,心里还是挺兴奋的。心情好,饭量就大,喝了好几碗小米粥。临走前,我瞧见陈小手那老婆哭哭啼啼,显然知道自己的娘亲与姐妹都葬身火海啦……
回到城乡结合部后,呆了数天,我兄弟姐妹四人就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了。
临走前与秦文见了一面。
秦文救过我几次,我也当他是朋友。在阴阳一道中,他也算是我的引路人。秦文说也要返乡过年,不过他家是江南,需要度过长江,家乡那片有成片的大毛竹,竹笋也是多的是。
我的老家则在内蒙古一带,出门走不了多久就是草原。
……
回到家乡后,与本家的叔伯见了一面。我父母早逝,父母下葬也是这些叔伯们出的钱。回到生我养我的村子后,我的心情格外好。家里的大院子内还有我小时候玩的玩具,老屋门前的石砖缝隙里也长满了枯黄杂草。
我和大哥去叔伯家走了一趟,打了声招呼,也就安稳呆在家里了。过了数日,等到安稳下来后,我就独自一人出去随意走走。村子西边有一座荒山,山上还有几座破庙,当然,早已破烂的不成样子了。
我上山时,正碰到在破庙里住的一个老人。
这老人肩膀上蹲着一只棕猴,叽叽喳喳。这老人好像是叫特穆尔,不是汉人,乃是蒙古人。蒙古是少数民族,名字也是怪的很。特穆尔自我小时候就一个人住在荒山破庙里了。
我儿时还在他所住的破庙里玩过。
我依稀记得特穆尔手中有一本线状书,是讲鬼怪之类。这次回来一瞧才清楚这特穆尔是一位阴阳师!
特穆尔请问去了破庙,从麻袋里拿了些晒干的枣子给我吃。他的汉语说的很流利,一来二去,我们就聊了起来。特穆尔说:“等到年后开春,县里就要修公路,村南那边的坟墓群要迁坟了,你家的祖坟也在哪边吧?”
我心想是啊,我老爹老娘就埋在那边。
“娘的,瞎折腾什么,这下迁坟又是麻烦事”,我心里很不得劲,修公路就修吧,可你别修到人家祖坟上,想来我这又得忙了,先得趁着闲暇功夫,把祖宗十八辈迁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