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吸了一口烟,问旁边的打手:“外逃花岛者,抓着了是什么惩罚?”
那打手笑:“剜眼,断手脚,最后挖心。”
南净天把随身匕首拽了出来:“你们谁敢碰她,试试看。”
老鸨又问:“这个人又该怎么办?”
打手说:“凡是协助外逃者,抓住以后,同罪。”
老鸨把烟扔向空中,烟头还是红红的火,在空中翻腾了几周,她一声尖叫:“你们还等什么!”
打手们“嗷”的一声狼叫,朝两人奔了过来。
南净天一看,头皮就有点发麻。还好雨点提前瞄准了后门,待打手蜂拥而来时,她拉住南净天的手就往后门跑。
老鸨脸都扭曲了:“我看你们能跑到哪?”
这时候,天上开始下起毛毛细雨。南净天和雨点手拉手跑在湿淋淋的大街上,街道两旁一色的古代红漆庭院,每间屋子前都挂着蒙着红色网罩的灯,在细雨中前后摇晃,十分凄迷。
两人身后就是一帮打手,脸上有着斜疤的歪老七,把腰里的盒子枪掏出来了:“妈的,再跑,开枪了。”说话间,就把枪栓拉开了。
雨点已经跑不动了,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她“哎呀”一声倒在地上。南净天一把把她背在背上,边跑边问:“雨点,你没事吧?”
雨点喃喃细语,声音极为虚弱:“净天,我好像不行了。”
南净天眼里全是泪水:“雨点,你要撑住,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话是这么说,可他哪认识路啊,就只是钻胡同,有路就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摆脱追捕。
雨越来越大,两人身上全湿透了,南净天浑身发冷,他摇摇背上的女孩说:“雨点,我们该往哪跑?”
雨点已经没声音了,头搭在南净天的肩膀上,头发散落下来,她紧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南净天站住了,任由大雨瓢泼,任由狂风吹面。他把雨点抱在身前,把脸贴在她的胸前,听不见一点心跳声。
雨点死了。
南净天看见雨点的眼角还藏着一滴眼泪。
此时,打手们已经追到,呈半圆形把他和雨点困在中间。
雨哗哗下着,一点也没有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