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去。
他沉静的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
这么说,连他都没有把握了?
我叹口气,爬回去,准备进入自己的睡袋里睡觉。
沈灯却眨着眼睛,骨碌一下子滚过来,两只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说:“可是那样,大家都会怕我的。”
“说什么呢?”
沈灯支起身子,看着我,说:“如果是在发狂状态下,一定能。但是那个状态,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的身份了。”
暴走状态?
那时候的沈灯是什么样?
我没有见过吗?
他不是前几次都露过眼睛的颜色和獠牙吗?
难道那不算?
我想了又想,满肚子问题,但是不知道开口先问哪一个的好。
困意却先于疑问而来,我闭上了眼睛。
在进入昏睡状态前,只听见沈灯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晚安,小九。”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
就好像是你在玩手机的时候,时间就嗖一下过去了。
而当你等着下课或者是下班,冗长而又无聊的会议结束的时候,时间,偏偏又那么漫长。
三天之后,我们看到一辆国产拖拉机,带着几个人,一蹦一蹦的穿过稻草人,朝我们过来了。
在拖拉机上的人,还挥舞着手臂,跟我们打招呼。
那不是梁兴扬那小子又是谁?
这出场方式也是够特别的。
刘元达看了看老乡的拖拉机,哭笑不得,道:“梁道士,您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先进的交通工具?”
梁兴扬呵呵的笑道:“不好意思,我们的车,到了半路上抛锚了。不得已,就让过路的老乡捎带我们过来。”
说着,他夹着一个小包袱,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
在拖拉机上下来的,还有一个穿着金色道袍的看起来比较严肃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个眉发皆白的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梁兴扬和唐教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介绍:“这是我的师兄,张金焰。当初我也是极力推荐他进入组织的,嘿嘿。这位是萧道长。是附近清净观的道长。咱们先探探路,还有几个人在路上,正往这里赶。”
张金焰穿着黄色的道袍,跟我看到的青色的道袍不一样,估计他的性格正和爱玩爱笑的梁兴扬相反,梁道士一会儿的工夫,就和刘元达还有他手下的少数民族兄弟打成一片了。而他依旧是严肃冷静生人勿近的模样。
萧道长给我的感觉是一个仙风道骨,超然物外的老道长。
不过,他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
聚餐时间里,梁兴扬兴冲冲的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了一壶酒,道:“桃花酿,怎么样!大家来喝一点吧!”
接着,又跟变戏法一样,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包花生米。
我真怀疑他的包袱其实就是一个万宝囊。
梁兴扬吃吃喝喝,张金焰沉默不语,萧道长仿佛有些话不得不说,他对着唐丽莎说:“听说萧族长被人掳去了,不知道现在情形如何?有他的消息了吗?”
我们进入宅子的时候,确实看到了萧族长,他还提醒我们快跑的。
唐丽莎眨了几下眼睛,大概是在组织措辞。
“我们正在考虑援救。您也是他那里的族人?”
听见他问萧族长,道观又在附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不,他是我弟弟。”
萧道长这么一说,唐丽莎愣了,说:“萧族长是您弟弟?”
“是的,我上山学了道,他从我父亲手里接任了族长之位。”
此时,我用筷子在自己的饭碗里画圈圈。
这个时候,我却想起了何弃疗。
萧族长大概知道武侯墓的秘密,那么,作为萧族长的哥哥,是不是也知道?
沈灯按住我的手,道:“好好吃饭。”
看着饭碗里的米饭被自己划拉得一圈一圈的,我哑然失笑,怎么忽然想到那里去了?难道自己也惦记着武侯墓里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