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别落座,我打量着铺子里的摆设,古色古香,颇为讲究。货架上除了一件是我们从阎王沟倒出来的以外,其他的没有一件是榜眼货。
王立春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一手设计的,和其他地方的铺子风格都不一样。光是咱们坐着这套黄花梨桌椅,就花去了这个数。”
王立春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的是一万块钱,确实价格不菲。
我:“店名也是你起的吗?”
王立春:“嗨,我哪有那文化,是天养起的。”
我:“谁是天养?”
老吕道:“天养是铺子里的伙计,这孩子聪明能干,由于年龄还小,侯爷让他先读书,等学业有成再回来帮忙。大春,这孩子也来北京了?”
王立春:“在北京读大专,这孩子有出息,咱们比不了。你看人家起这名字,要依着我,就叫“都来买”或者“真便宜”。”
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从里间走出来,端着几杯茶水,想必这就是王立春所说的贵喜。他虽然长相并不出众,但是周身打扮的干净利落,给我的印象不错。
贵喜依次将茶水分发给大家,常书喝了口水道:“你起这名字适合菜市场买菜。”
王立春:“谁说不是呢,人家这名字一说出来,我都觉得自己起的忒寒颤。天养说古董这玩意,卖的就是顾客喜欢,他们号这口,得意哪个物件,那都是缘分。能一眼就相中的,再贵也愿意,相不中的,分文不值。
所以,我们卖的都是他们看上眼的,至于看不上眼的,给钱也不卖,说是白瞎了好物件。这样一来,顾客就会认为咱们这全都是榜眼货,无形当中就提高铺子的档次。你们看,区区三个字,就能讲出这么多道道来,这墨水还真是没白喝。”
听完王立春的讲解,我还真想见见叫天养的孩子。
我们边喝茶边聊,越聊越开心。王立春接了个电话,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钟,坐了一路的车早就饿了,于是随王立春来到一处四合院。
院落收拾得干净利落,一条甬道贯穿院子,甬道上盘满了鸡血藤。现在正值花季,一朵朵争相怒放,加上古典韵味的装饰,别有一番情调。
王立春迎我们进屋,正当中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满了酒菜。王立春爽朗地笑着让我们入座,全部坐下之后他喊道:“金豆你看谁来了!”
常书惊讶的道:“小金豆在你这?”
我也很吃惊,问道:“金豆不是在格尔木等他师傅吗?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北京,而且又怎么会认识你?”
王立春拍着我的肩膀:“别急,等他出来让他慢慢跟你们讲。”
话音刚落,从门口进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盘菜。可不正是金豆吗,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金豆见到我们几个,首先一愣神,接着眉开眼笑激动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子前,把菜放在桌上,然后挨个打招呼:“吕爷,常爷,小哥,可把你们盼来了。”
常书站起来,摆手道:“来来,坐我这边,常爷给你讲点这次下斗的事迹。”
金豆走过去,坐在常书和老吕中间的空位上。老吕为罗伯特和金豆做了介绍,然后问金豆:“你怎么跑北京来了?你师傅呢?”
金豆说:“我师傅还没回来,半个月前他让人捎信给我,让我来北京找一个叫一眼价的铺子,说在这里可以找到你们。”
老吕:“找我们?”
金豆:“嗯,那个人说这个月底云南潘家举盘子(招募帮手,一起盗墓),好像在昆仑山找到了一个大墓。他们找了沙老海和洪九,所以师父让我们去找沙老海,具体情况到了就知道了。”
老吕:“沙老海和洪九同意了吗?”
金豆:“好像是同意了,给我捎信的人就是沙老海的人,听他的意思是想让咱们一起去。”
老吕表情凝重,他想了下说道:“潘家和其他派别从来都不对付,他们行事极端,不把其他同行放在眼里,更别说找人帮忙了,看来这盘子底沉的很。我没想到沙老海竟然同意了,如果洪九也愿意接盘子,那这个墓真的不得了。”
我:“潘家就是你之前提过的,操控尸体倒斗的一派吗?”<!--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