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子询一字一顿的说:“开不动啊!”
车子毫无预兆的停了,外面的矿灯还亮着,车子的大灯也开着,巨大的光柱扫射的距离很远,前面的视野还是幽深的地下通道,不远处的一个拐弯,更让这条路显得未知。
“怎么开不动,之前你不是还说这车油箱挺满的么?”褚一刀急吼吼的说着。
共子询拍了一下方向盘,随后喊道:“你能不能看看前面,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说!”
共子询一向爱玩爱闹,但是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发脾气的时候很少,但是真的认真起来,却也给人相当震撼的感觉。
“什么都没有啊!”褚一刀看向前面。
之前看见的景象让共子询的后背已经微微晕湿。他再一次的试着踩动油门,车子知嘎吱嘎的向前滑了一小段距离,就像大姑娘上轿迈的一小步一样。共子询咬紧牙关,又试着打动方向盘转一个弯,车子艰难的动了一下,共子询的心里松了一小口气,但是就在这时,他不小心按到了喇叭,喇叭’滴’的一声,在这样幽闭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响。
因为这一声响,他们仨都屏息静气,然而刚过了三五秒,就感觉有一个大力从后面扫下来,车子整个都收到了震动,尤其是坐在后排的褚一刀和杜天,真切的可以感受到有什么东西’pia’的一下甩在后视镜上。随后,一个粗如一个带着啤酒肚的成年男子的腰肢那么粗细的蛇缓缓的从车棚上面滑下来,车子里的灯光足够让他们看见因为那蛇向下爬的时候肚皮上的纹理一直在变化,这条蛇大概体重超标,就和现实生活中的胖子一样,都懒得动。它的肚皮上还有一个风干了的老鼠干,那只倒霉的老鼠被他一下子压瘪随后这条蛇就没在挪过位置,所以这只老鼠不仅粘附在了蛇的肚皮上,还变成了鼠干。
“共子询,你看它的肚子!”褚一刀低声叫道。
共子询单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恶狠狠的从手指缝里挤出来一句,“别吵吵!”
他说是这么说,但是却也下意识的抬头看,正如褚一刀所言,在他们现在的视野里,这条蛇的腹部缺失是鼓鼓囊囊的。
褚一刀心里一寒,那样的形状,分明就是一个人的尸体,还未被消化的尸体。
蛇将超出自己口腔乃至自身形状的动物吞进腹中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虽然他们的上下颌可以张大到一个夸张的角度,但是吞咽过后,消化的过程又是漫长的,大多蛇吞进食物之后,都会找到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呆着,等待身体的蠕动和消化液将身体里的食物消化成养料。
“这条蛇刚刚进完食,应该不会吃我们。”褚一刀说完,共子询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褚一刀很快补充道:“但是,不排除它不玩我们!”
据刚才的情况来看,这只蛇明显就把这辆车当成按摩自己腹部的玩具了,可怜的是在车里的他们!
“那怎么办?跳车?”共子询很快想通了各种关节,说完这句话他又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是急糊涂了么?呆在车里还有‘钢筋铁骨’做保护伞,出去的话,那真的就是把自己送个那条蛇,当成它的磨牙棒了!
蛇怕什么?
硫磺!
“谁有硫磺?”褚一刀口不择言,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赶紧纠正,“车里面有没有硫磺?“
共子询赶紧翻翻找找,但是谁会在车里无缘无故的放包硫磺呢?
…………………………
”杜天,以后你不许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了。“汗流浃背的共子询心有余悸的说着,说话的同时,他还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向后面看几眼。
收到无妄之灾的杜天倒是没觉得特别的委屈,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不说完我就不痛快的样子。
”爷爷说,在那个人的带领下,他们一起坐到了那个倒木(注:死亡的树木,其中包括雷击/风吹等原因)上,那时候的东北粗壮的木头多的是,我爷爷说,那时候的原始森林里,漫山遍野都是几人环抱的木头,这些人就坐在了这个木头的上面,管事的则站在地上,开始打开包袱将当天的口粮拿出来,准备发给大家,就在这一低头一抬头的时间差里,管事儿的人发现自己的同伴们怎么都向左平移了一段位置,他眨了几下眼睛,发现那根倒木在移动!坐在那根倒木上的男男女女也发现了这一点,纷纷尖叫着向下跳,有一个人很不幸,他的脚背一个小树枝刮住了,然后他的腿就被卷进了蛇的肚皮下面,被蛇拖着走了好远,几个人开始拿着手里的油锯(以前伐木用的工具,不环保,不安全)和手里的镰刀,大胆的凑到蛇的身子的前面,纷纷开始用家伙事儿(土话,工具的意思。)招呼这条大蛇。
这条蛇运动的速度特别快,但是已经过去很久了,人们都没看见它的头和它的尾巴,那个人的呼救声已经很微弱了,就在这个时候,一片鱼鹰飞了过来,向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然后蛇就慢慢的停了。“
如果没见过刚才的场面,共子询肯定以为杜天是在瞎掰,但是就在刚才,真的是一群鱼鹰出现,制服了那条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