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他轻然发话了。
她转过头来看见他又斜袖坐在了凳子上。
容素伸了一支漆黑的玉簪到她眼前。
什么意思?送她东西?无功不受禄!何况,她不觉得可以从这人手上捡到便宜。
他眸中略带些笑意又像星辰暗哑的夜空,像是要扣住她的灵魂,她连忙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不能随便起色心,时间还没到,还没弄到手不能一副痴汉相!
“你总不能让我这样子出去吧~”
他的唇很薄已经不泛红了反而是归于洁莹淡漠,此时正微微勾着,像是看着一只大兔子一般看着她。
她傻傻接过玉簪,拿在手里呆了一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合着这是要她给他挽头发呢!
“可是,我不会啊。”她打眼瞧着他,古人的头发她真的不会挽:“你不是自己会挽吗?”
难不成这么多天他的发髻都是自动生成的?还有,干嘛拿她当丫鬟使?她就算长得不是倾国倾城,但是也不是一副让人随便使唤的脸吧!
“我手有些拉伤,不能抬上去。”
她耷拉了一下眼皮,只好拿着桌上的桃木梳给他梳头发,人家都受伤了,你能怎么办?难不成像个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让他即便是手断了也得自己绾发?扪心自问,她不是那么个黑心肠的人~
不过,他这中理所当然的口气还是让她不爽的~
她一边手指抚摸着他柔软乌黑的头发,一面心中吐槽,这人脸皮儿白,头发黑,也不知这柔俊是怎么养出来的。
“对了,二叔叔,你怎么不关门啊?”
要知道不关门就换衣服是很危险的,要是她来得早些岂不是连他的屁股也要看了去?
屁股?她一想到这个就悄悄稍微低着眼儿看了一眼他正挺直的腰,很窄不过不是瘦弱形的。眼光继续滑下去,什么恶心的没想,倒是要笑出声了。
不过她敢肯定要是那样,他会立马把她灭口。
他修长略微小麦色的手指叩击着桌面,很是闲散模样:“军中军情变化多,我常被召入军中,因而不关门,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他的手指忽然停了有些说不出的低沉:“我娘死的时候我也病重,她想开门去叫人却打不开门闩,就那么倒在门口去了。”
她手指一颤,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段,怪不得他从来不关门。没娘的孩子可怜哟!听说他娘死得早,可是她没想到他娘死得惨,想来他这么多年也不怎么好过。
她笑了笑想要打破沉重:“二叔叔一定长得像你娘吧?”
她赞叹着手上又加快了速度,挽好了头发用玉簪别在他脑后。
“你怎么知道我像我娘?”他偏头看着她。
她打量着她的成果,看起来还不错,虽然发髻不是在头顶,不过他生得唇齿素美貌若惊鸿,这样看来更有闲散韵致。
她笑道:“你生得好看,比大叔叔和二爷爷都好看。而且人家都说了,儿子像娘,你娘一定是个大美人!”
他低头很久,仿佛想起了什么,许久才叹息了一句:“是个大美人。”
她也是一叹,心中也有些复杂,或许他是该让人心疼的人吧,人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好像是个例外。
于是某人又管了某只人格分裂的叔叔一顿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