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说过也就过了,又是过年十分,容清早早从饭馆收拾东西归家。看着小厮们把门关好,她转头与李蔷说笑着回去。
梧桐枝叶干枯,风一吹就啪哒啪哒脆响,她拢了拢袍子,转身说回家。
梧桐树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下一个男人牵着缰绳,长靴黑衣,腰上绣着金芙蓉,眉目俊秀。容清提着食盒子,定定瞧着那处的男人。
李蔷正要说容素来了,可见二人这般模样,便对容清说:“我们就先走了,你待会儿和惊鸿回来就是了。”
容清又拢了拢身上的狐狸毛袍子,容素也牵着马走了过来。她看着他的如玉脸庞,抿嘴笑了一下,温婉柔和:“军营里伙食不好。”他都瘦了。容素见她倒是越发嫩气了,身量笔直一年前又高了不少,笑说:“家里伙食很好。”
容清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容素身后将她紧紧捂在怀里,下巴蹭着她的发丝,呼了一口热气:“你吃苦了。”容清的那些事情他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容清蹭着她的胸口不说话,只是蹭着。
二人一马,朝山上行去。
冬日里草木枯黄,此时又是下午,到处都透着一股寒气。
容素停在一处草木枯黄的山坡处,抬手接下容清来。容清环顾四周,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来的?
容素伸手去拨草,牵着她朝里面走。
三尺来高的一块坑坑洼洼的石碑,只看得出来是块碑,到底是谁的她也不知道。容素却拉紧了容清的手,啪一下跪在碑前。
容清实在摸不着头脑,这跪的是谁啊?
容素看着碑说:“娘,鸿儿回来见您了。”又拉着容清磕了一个头。容清……凝默了一下,跟着说:“娘,媳妇儿来见您了。”
容素又和容清扯了扯坟边的草,容清那小嫩手能在冬天乱扯草?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手割了,不过她倒也不太在意,心灵太粗糙了就是啥都看得宽松。
到了该骑马的时候,容素却看见她那手乌漆麻黑又血红血红的,便执起她的手看着:“怎么划破了?”容清见他低着头,小巧的唇一勾,偏仰着脸亲着他的唇。容素哪知她如此开放,脸色红了一下。容清在一旁咳咳直笑。
“你笑什么?”容素有些不好意思,使劲儿盯着她,这次反倒是他被“调戏”了。容清说:“笑你脸红。”说着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