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金庸世界风雨
路过终于歇下了一口气,瘫倒早船板上。
金波旬花果然厉害,他虽能抵抗住毒素入侵不至于晕倒,但却让他四肢酸软,力气也跟着毒素吸入越多而一点点消散。他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显示了一下武功,唬住了凌退思,总算以前不会武功时演高手演得顺手了,现在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果然,真正厉害的高手,高的不是武功,而是气势。
远远地已经看不到凌退思的大船,路过理智上知道应该弃船上岸才是安全之道,但乏力的身子却让他抱着懒惰与侥幸的心理,倒在船上一动也懒得动。
“嗯哼。”船舱里的丁典忽然**了一声。
路过无奈地叹了一声,认命地撑起身进去瞧他的情况。丁典被血刀门打得重伤,虽然他之前用内力辅助药物帮他疗伤,稳定了伤情,但这两日颠簸又伤上加毒,情况不太乐观。
他只瞥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丁典一只手发黑,手背高高肿起,那是被毒虫咬伤了。丁典满脸大汗,饶是在昏迷中仍旧紧咬着牙关,偶尔没咬住才哼上一声。
路过冷笑了一声。言达平果然是阴险。他已经表示不与凌退思同谋,言达平居然还是暗中用毒毒了丁典,以防万一,到时候能有丁典作要挟。若非他看到船板上的蝎子,若非他知道那长花斑的蝎子有剧毒,若非他当时居然转念就想到了言达平的诡计,丁典这条小命估计真要玩完了。
留下言达平,哼,要他带走他还不敢呢。言达平与丁典都在他手里,等他回头取出宝藏,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是他独吞了,他本事再大也大不过江湖群雄!就得让人知道,他路过没本事去取宝藏。什么连城诀,他认识它它不认识他,至于连城剑法,那更是不知所云,他内功虽高,但是手头却没什么架势,稍微懂武功的人都看得出来。
至于凌霜华,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了。他不想与她扯上关系,更不想因她与丁典生出罅隙。
女人算什么?来时不带来,去时带不走。
凌霜华是个好女孩,他拒绝多想。
路过拿出从言达平身上掏来的解药,拔开瓶塞,在丁典手背上倒了些药粉。这药粉是黑色,倒在丁典黑色的手背上,不一会儿,便看见伤口慢慢渗出黑血,一滴滴掉下来。丁典的脸色顿时好多了,脸上的汗珠也似乎少了一些。
毒蝎子的剧毒有解药,只需多敷几次,无甚大碍。金波旬花过几日后毒性也会渐渐消散,身上的外伤会痊愈,内伤会好转,只是这些都集中到一块而来,还真有些难办。
反正伤不在自己身上不疼,路过也没太担心,这些伤毒虽然麻烦了些,但悉心照料总能痊愈。忙活了一阵,把言达平的解药收起来时,他忽然又想到了凌霜华。
凌霜华与丁典同时昏迷在舱中,言达平要挟持人质,没道理只伤丁典而放过凌霜华吧?
那他取走了解药,岂不是间接害了凌霜华?
其实明知道言达平既然在凌退思手里,言达平知道解药制作之法,凌退思也是懂用毒的,凌霜华根本不会有事,但他就是不由自主地会想到这些。然后想到,等事情了结了,回去看看她,就当是减少内疚感了。如果那时候他还在,如果那时候凌退思对她不好,如果她还肯跟他走,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时已至中午,西风已住,风帆没了力气,小船也就不走了。路过气力恢复了一些,降下帆来,但要他去划桨,却还是嫌累。他回头望了一眼,凌退思的大船并没有追来,他也就不急着换陆路了。把船靠岸后,在岸边的渔家买了些饭吃,顺便问了一下路。渔夫告诉他,这一路去江陵已经不远了,只剩三百里水路。
路过高兴得正要道谢,忽然听到一个脆脆的娇嗓说:“爹,神仙叔叔真的会去万伯伯的寿礼么?”
路过抬头望去,水岱一行人正从岸边走下来,那边码头停着一艘大船,正是前日看到的“落花流水”的船。他只顾着防备凌退思,居然把没注意到其他人。
听到水笙的声音,他悄悄矮了矮身子,背过脸去,默默地吃饭。
只听水岱答道:“大人的事小孩别多嘴。若再吵,我让福伯送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