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传来风颜则的声音,被瀑布的声音压下了大半。路过丹田提气,道一声:“有人昏倒了。”
路过揪着昏倒的人跳到旁边干燥之地,翻过那人身子,只见这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衣衫全湿,脸色发白,但仍可看出眉目清朗英气勃勃,非等闲之人。
路过心中又忍不住冒起了酸水。怎么是个人都长得比他帅?哎,他有点怀念胡斐和丁典了。
他搭腕查看一番,又检查了一下,这人腿脚有些摔伤,想必是从上面摔下来时所致,但是伤处极新,连血迹都没干,显然才摔下来不久。但此人年纪虽轻,内功着实浑厚,危机之下自然护体,所以伤得并不重。只是再加上疲惫憔悴,又被瀑布一冲击,一时昏迷了去。鹦鹉在旁边上蹿下跳,不时地啄一啄那人,显然十分焦急。
路过安慰它道:“放心,他死不了。”
鹦鹉见他态度不认真,生气地一下子飞过来,反啄了他一下。
路过调侃道:“这么着急他,他是你家亲戚?”
鹦鹉忽然停下来,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忽然有些羞涩地低垂了头,飞上了路过的肩膀。
路过惊讶地斜睨着趴在肩上的绿鸟,似有所悟道:“说真的,你其实是只雌鸟吧?”
“请问,这是哪里?”底下微弱的声音传来,昏迷的人已经醒了。
路过不客气地回道:“你不知道还跑来做什么?”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摸着脑勺想了一想,然后慢慢坐了起来,拱手道谢道:“原来是恩公救了在下。在下赵正,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路过道:“恩公不敢当,我叫路过。是这只鹦鹉发现了你,把我叫来的。”
赵正看了一眼歇在路过肩膀上的鹦鹉,道:“这鹦鹉聪明机警,原来是路兄所养。请问路兄是这山上的住户么?”
路过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赵兄弟是从哪里来?一个人到这深山老林做什么?”
赵正道:“我从河南少林寺来,来此找一个前辈高人。哪知这山峰云雾缭绕,走走不进去,出也出不来。盘桓多日,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山谷。我想顺着河水往上走,不会迷路说不定还有希望。结果……”
他说着,又望了鹦鹉一眼。鹦鹉耷拉着脑袋,似乎十分惭愧地往路过领子里钻。
路过好奇心起,细问之下,才知道这赵正已沿着河水走了多日了。只是山路极难走,他历经万难,才刚走过这瀑布。恰好遇到了沿着河水来找逍遥子未果而归的鹦鹉。他见这鹦鹉不像野生,必是山里有人,所以想跟着它。哪知道鹦鹉机警,见被人跟踪,居然想方设法要摆脱跟踪。赵正武功高强,紧紧盯着它,一步不落。鹦鹉无奈之下跟他捉起了迷藏,最后借用这一处天然陷阱,引得他摔下瀑布。
鹦鹉本来只是想摆脱他的跟踪,却又见他昏迷不醒,怕出了人命,只好去找路过来救人。
“大公子,怎么样了?”小韩见路过久不归,也依然炮制地过来了。
路过道:“没什么大碍。”他说着,看了一眼小韩,却见小韩在看到赵正时,似乎极其意外震惊,浑身内力似有若无地散发。
“你怎么也来了?风师兄呢?”路过若无其事地伸手搭上了小韩的肩膀。小韩内力反抗,路过无声化解。
小韩回过神来,立即收敛了所有杀气,无害地回头一笑,道:“风师兄在上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