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伤没残的逍遥子,几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同时也十分惊讶。逍遥子既然无事,为什么不回去或者送个信,让别人干着急。
“师父……”路过唤了一声,正要靠近。水潭中的水忽然平地里升起波涛,排山倒海一般地朝他们压来。
三个人中,他走在最前面,将这股气势承受了大半。他站不住脚,又担心淋成个落汤鸡,当然是立即后退。但见水幕忽然分开左右,一个黑影从中迅疾而来,如泰山压顶一般,人未至,杀气先到,压迫得他竟没办法抬脚,几欲窒息。眼看着黑影中一双白手扑面劈来,眼花缭乱,路过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坐以待毙。
危急之中,他那只不怕死的跟班小鹦鹉居然学螳螂去螳臂当车了起来。路过大惊一下,立即挥袖,将它掩了起来,同时硬生生地出掌,期望能挡上一挡。
石上的逍遥子忽然睁开眼睛,见此情状,立刻唤了一声:“师妹!”腾地飞起身躯,落在了路过的前面。双手齐出,替他化解了这灭顶之灾。
杀气陡减,路过胸口的烦闷之气顿时去了大半。原以为一场好戏又要上演了,但令人惊讶的是,逍遥子的师妹居然听话地就收了攻势,甚至也不再对逍遥子出手。
“哼!”她只恨恨地哼了一声,瞪了逍遥子半晌,然后一双杀人的眼神冷冷地扫过路过等人,连自己徒弟风颜则都不放过。风颜则准备要叫“师父”,被她这冷眼一扫,顿时噤若寒蝉,默然肃立在一旁,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别说是他,就连路过都不敢看一眼。逍遥子这的师妹气势比逍遥子还高出一截。就刚才的情形,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是真的要杀人,且要杀的不止是他,连自己徒弟也没准备放过。这对师兄妹俩掉落悬崖不想着出去,眼看着都平安无事,显然也不是被困于此。啧啧,绝对有激情燃烧,他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人的好。
因此,他也束手默默地听着师叔远去,风颜则也犹犹豫豫地跟着而去,却又不敢离得太近,只远远地跟着。
“师傅。”暴戾的师叔一走,路过立即上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久不回去,我们都很担心。”
逍遥子笑而不答,只道一声:“走吧。”说走就走,仿佛专门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路过百思不得解,回头扫了一眼那瀑布那潭水。瀑布溅出的水花水汽清凉宜人,两边花草轻缀,四周干净整洁,山壁光滑如镜。明月初升,映落潭中。这方真是个不错的天地。
路过把这段日子里逍遥峰上发生的事情一件不落地都告诉了逍遥子。逍遥子显然没想到他前脚刚走,后脚就这么多人找上门来了。西夏兵时有侵扰,他就算在山上也知道情况,听说之后只是一笑了之。最后,当路过说到赵正时,逍遥子明显愣了一愣,问道:“谁?”
路过看了跟在后面地小韩一眼,回答道:“他说是奉师命自少林寺而来,看年纪不过二十多岁。弟子探过他的脉搏,他一身内功深不可测。小韩兄……大概认识他。”
小韩于是将仇人之事复述了一遍。逍遥子点点头,沉吟道:“自多年前为师退隐逍遥峰,此去中原路途遥远,与少林寺早就断了联系……”
有逍遥子作后盾,路过是不担心赵正要怎样的。所以,只要逍遥子想见,把他带到赵正昏迷的地方去也不是不行。
哪知道逍遥子沉吟一会儿后,道:“既是赵姓,不见也罢。你做的很好。”
咦?路过愣了一下。现在是宋朝,赵姓是国姓,赵姓人不少。但若这个赵姓人很特殊,那说不定就是皇亲国戚了。与少林寺扯上关系的皇亲国戚……啧啧,怎么看怎么觉得猫腻不少。再瞅瞅这个与皇亲国戚有仇的小韩,避仇从中原避到了西域……
我靠!逍遥子不会是专门窝藏侵犯的吧!
路过深深地觉得逍遥峰非久留之地。到底原著里无崖子他们是怎么安然逍遥地呆到九十岁还无人知晓的?不对,无崖子与李秋水在湖底隐居,后来无崖子掉落山崖,关在小暗房里,李秋水则是当上皇妃进了深宫。至于天山童姥在天山向来只闻其人不见其人,也从来不与中原人士往来。随随便便一手武功拿出去都可以一统江湖的门派,居然几十年默默无闻,而且没撑多久就彻底消失了。
逍遥派本来就奇怪之极,绝不可能是什么与世无争的逍遥之派。
路过心中掂量着,越想越觉得逍遥派是山雨欲来,他应该识时务地退避为上。
一路走着,逍遥子又问了路过最近的武功进展,路过也实话实说,把“神照经”与“小无相功”结合后能克制“北冥神功”之事也没有保留地说了,当然,“神照经”的来历他是不会说的。物以稀为贵,好东西得一个人独享,这是他的一贯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