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美人这话说出来,自己便不觉得牙碜吗?你既有媚妃娘娘指点,又何须来巴结本宫,心中不喜,却要强颜欢笑,便不觉得委屈吗?本宫也是不待见你的,与其相看两相厌,便不要碰面,左右不过明日,你也就出宫去了,今生也是不会再回来的,喜与不喜,也就没了关系。”
羽皇贵妃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真有对方不过一片尘埃,全然入不得自己的眼的意思。
“娘娘说笑了,娘娘既是说到臣妾即将远走,臣妾到是有一事相求。”
说话的功夫,戈雅的情绪已是冷静了许多,不会如刚才一般诚惶诚恐,难以自持。
现下的应对已很是得体,落落大方的让羽皇贵妃也是高看了一眼。
“想不到你倒不全然没用,也是个有教养的,坯子到是不错,只是可惜了,这聪明劲用错了地方,也罢,你有什么事便快说吧,说完便赶紧出去,日后也不需相见了。”
‘蒙’了羽皇贵妃的准许,戈雅也不矫情,便如羽皇贵妃所说,既是相看两相厌,又何须诸多歪缠。
“回娘娘的话,臣妾听闻臣妾的丫头小月儿,‘蒙’娘娘大恩,收留在宫中,现下臣妾已然被册封为美人,又即将远行,望娘娘开恩,准许小月儿随臣妾离去。”
不是戈雅要跟羽皇贵妃找不痛快,实在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难不成还要细细的寻了机会‘私’下见小月儿吗?
便是‘私’下里寻了,这羽皇贵妃岂会愿意成全,到时候若是不放人,小月儿指不定还要受怎样的苦楚。
思前想后,终觉不如自己当面提了出来,想来羽皇贵妃也不至因为一个奴婢,公然给自己没脸。
“木美人,你想来是忘记了一件事,那小月儿自从你进了永巷,按说便该自请回府才是,可是她不愿,便央了本宫,想要留在孔雀台,本宫当日可是当着大王的面给她赐名,留下了她,微儿如今是孔雀台的大宫‘女’,可不再是你的奴婢,小月儿了,你这般冒冒失失的来向本宫要人,不觉得不妥吗?”
听了戈雅的请求,羽皇贵妃既未允准,也未发怒,便如早已料到了一般,‘波’澜不惊。
“娘娘,您不能这么说啊,当日是臣妾遭了难,小月儿是担心臣妾才不忍独自回府,现下臣妾‘蒙’大王天恩,已然册封,小月儿理应回到臣妾身边,至于娘娘对小月儿收留照顾的大恩,臣妾自是不敢或忘的,必定谨记心中,日后定当报答。”
听羽皇贵妃不似允准的意思,戈雅真有些急了,自己已经提了出来,若是不能成事,那便真是害了小月儿了。
忠仆本就难得,便是位高权重,恐也是没有两个心腹之人,况自己这个身份尴尬的。
“理应?难道木美人是觉得本宫不知理吗?还是说连大王也不及木美人守礼?木美人之所以进永巷,原因该是没有这么快就忘记了吧,这可是守礼之人做下的?”
说罢,也不理会戈雅瞬间惨淡的脸‘色’,而是微微笑着,轻抿了口茶。
“如此说来,娘娘是不肯放小月儿离去了?”
戈雅绞着帕子的指节已是变得发白,嘴‘唇’哆哆嗦嗦的,不过最简单的一句话,险些不能成音。
“本宫从不束缚了谁,也不会要求谁对本宫以死效忠,这孔雀台上下,不拘是谁,只要生了离去之心,只消跟本宫禀上一声,便可离去,但是若然背叛本宫,那便是剥皮‘抽’筋,也是不为过的。”
羽皇贵妃拂了拂衣袖,本是一尘不染的琉璃纱上,竟也是拂去了些许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