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儿闻言,抬头望了羽皇贵妃一眼,却是半点也不曾注意戈雅。
“娘娘,奴婢已然说过,奴婢是娘娘的奴婢,只有娘娘一位主子,便是旧主前来,也是恩义已断,断无求去之理,若是娘娘执意要微儿离开,微儿唯死而已。”
微儿的回答很是平缓,不起一丝‘波’澜,让人很难想象,竟有人可以做到这般绝情,连一丝情分也不剩。
“微儿,你怎得这般说,你是从小便在本宫身边伺候的,这十几年的恩义,岂会说断便断?当日本宫遭难,你不惜‘性’命,也要陪伴本宫左右,这份忠心,难道是假的不成?”
“木美人见谅,美人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已然在为美人以死相争的时候还完了,奴婢心中,已然不再亏欠美人什么了。羽皇贵妃娘娘收留奴婢,又许奴婢自由,这份恩情和善待,美人自认曾经有过吗?奴婢斗胆,请美人自去便是,奴婢此身只愿向羽皇贵妃娘娘尽忠。”
“不,不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戈雅很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转折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戈雅完全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娘娘珍重,往日恩义,便随风散了吧,自此之后,娘娘是高高在上的木美人,奴婢是这孔雀台誓死效忠的奴婢微儿,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和短。”
微儿便如看透了什么一般,很是淡漠的对着木美人深深一礼,眼中当真决绝的没有半点情意。
“月儿,怎会这样?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不怕不怕,月儿不怕,羽皇贵妃娘娘已经明言,只要月儿愿意离去,谁人也不会阻拦于你,本宫现下已然‘蒙’大王恩典册封,有能力庇护月儿了,月儿勿需害怕任何人。”
戈雅本是想要上前扶了月儿起来的,但是呋一接触月儿绝情的眼神,便似被灼伤了一般,不敢上前半步。
“娘娘,哎,奴婢知道您对奴婢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奴婢不愿离去的事实,但是娘娘想想,之前奴婢为了娘娘死都不怕,现下若是愿意随娘娘离去,又岂会被别人威胁了去,孔雀台上下,人人自由离去,羽皇贵妃娘娘从不阻拦,娘娘还教给奴婢,要为自己而活,不许为任何人去死,如此,奴婢方才觉得是重活了一世,这些,娘娘想来是不懂的。”
戈雅万没想到月儿会说出这些话来。
自然更是无法相信,月儿说的竟然是羽皇贵妃曾经的教导。
羽皇贵妃那般跋扈的一个人,岂会如此真诚宽容的对待奴婢?
是了,定是为了收买人心,这招还真是高明啊,自己便从不曾想到过。
罢了,罢了,既然月儿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便是强留在自己身边,也是不会忠心的。
不能哭,自己什么样的苦楚没有经受过,还看不透,承受不了这点点的背叛吗?
可是便是心中如此想,眼泪还是扑朔朔的一个劲的往下流。
难怪羽皇贵妃那般自信满满的说,只要月儿想要离去,便绝不加以阻拦,想来是心中早有成算的。
呵呵,呵呵呵,自己还当着是为别人做了笑话,也罢,如此也好,日后,再不会有谁能够牵着自己的心了。
“本宫不懂,本宫自然是不懂的,若懂,又岂会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你既决意要留在孔雀台,效忠羽皇贵妃娘娘,本宫也不便阻拦,你们主仆情分就此断绝,自今而后,形同陌路。”
“娘娘看开便好,奴婢不过区区下人,本便不值当让娘娘挂心,自今而后,还望娘娘珍重。”
闻听戈雅的话,莫说一室的奴婢,便是羽皇贵妃也有了一些动容,只有微儿,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