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清心领神会,“份内之事,穆某在西州的亲随已经到了,接下来就不麻烦长风阁的弟兄们了。卓老弟不如将他们一并带了回去吧,这几日也着实辛苦了。”
“听凭穆大人的,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绯明说,他会全力配合的。”
“好,那就谢过了!”穆少清拱一拱手,送走卓长风他们,返身回到库存,面色黑沉的可怕。
“即刻清理干净现场,所有追随过李庆德的全部抓起来,格杀勿论!”
“大人?”亲信幕僚有些犹疑,不赞成道:“格杀勿论是不是太重了些,毕竟有些人也是误听谗言。”
“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我看还有谁敢藐视朝廷,藐视王法!”他一身正气,字字铿锵有力。
幕僚见他主意已定,虽有不甘,还是闭紧嘴巴默认了。
一天之后,所有跟随过李庆德的衙差悉数被带到北城门外,穆少清端坐在高台之上,斩令一下,顿时滚了满地断颅,鲜血四溢。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庆德一死,丹城的天转瞬就变了,穆少清大刀阔斧,整个丹城尽在掌握之中。
这些都是后话,先说卓长风从府库回到客栈之后,略微收拾一番,便召来绯明,两人一直到商谈到午夜,绯明才从他房间出来,回自己屋后不久,便见一黑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直往府衙掠去。
深夜的府库,破败而荒凉,白日留下的血腥引来了数只鹰鹫,正悠闲的啄食着残留的尸肉。给本就森冷的库府更添几分恐怖,黑衣人仿若未觉,径自来到角落里,那里破了一个大洞,正是地下炼银厂的入口。
黑影无声无息的到了地下,转眼消失不见。
独孤雁在焚翌的精心调养下,身体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虽然记忆依旧没有,至少身体上没有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而焚翌的细心体贴也深深的打动了她,便想着能做什么事情,回报他的恩情。
她漫无目的走在花田间,阵阵花香扑鼻,裙摆处也沾染了些许花粉,五颜六色落在素白的裙摆上,像一副写意山水画,好看极了。她突然眼睛一亮,便有了主意。
唤过一旁的百合,说道:“帮我准备一些色料,还有质地细密厚实的粗麻布,嗯,再准备几个马鬃刷,对了,笔洗砚台书案,还有木条榔头钉子瓷罐一件不能少,多多益善良。对了,还有核桃油,全给我搬到那边廊下。”
百合眸光闪了兴,笑着应道:“是”便退了下去。她的办事效率是极高的,不过一个时辰,就将她要求的东西一件不漏的备齐了。
独孤雁先是将色料磨成细粉加入核桃油在砚台里研磨均匀,变成丝滑的浆状倒入瓷瓶中封存,百合准备的色料极为齐全,一直到日落西山也未将颜色制作完成。百合与芙蓉一直好奇的看着,想要上前帮忙却是被她拒绝了。
“你们先看着吧,看明白了,回头再自己调制,好过一知半解时贸然下手,其结果也只是糟蹋原材料而已。”
百合神色如常的退下,芙蓉却有些恼色,被百合怒瞪之后,收敛回去。独孤雁毫不察觉,专心致志的重复着相同的工序,一直到太阳落山方才完成。
她舒展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吁一口气,看着齐整整排列在书案上的瓷罐,嘴唇满意的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在做什么?”焚翌突然出现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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