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洋洋地问,“说吧。”
既然不是那方面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足以令她心悸反常的。
如此一想,片刻,她就找回了一贯的冷静。
冷宸瀚扬了扬眉,心里莫名好笑,方才她的一举一动,他无一错过,全部纳入了眼底。
她……。看来对他的魅力,并不是无动于衷的,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是故意的,就是存心误导她偏离正轨。
昨晚,她的举动,说到底,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伤到他了。
自从截肢后,他内心的自卑,积淀太深了,尽管试图努力走出来,可终究还是有限制,制约了他。
今晚的试探,多多少少还是挽回了些自尊。
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他自然是不想草率而为之。
把儿子赶出,两个人在这屋子里进行鱼水之欢,根本就不尽兴,还要担心儿子敲门,他有着过多的顾忌。
昨晚既然半途而废了,今天自然也不能操之过急。
她明显是想歪了,他方才也由着她往歪处想,没有扳正。
至于荣子初的事情,他是随口瞎掰的。
他本来就没有兴致跟她提荣子初的事情,他有性趣的是她。
可眼下,骑虎难下,荣子初的话题,还是能借下舀来一用的。
他态度谦和地道,“荣子初此番回z市的目的,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有没有意向在环球的投资项目让冷氏也横插一脚呢?”
他表面功夫自然做得十足,嘴边还带着一抹极为清淡的笑意,宛若只要以然点头,那么环球就会跟冷氏合作一般。
以然惊诧过后,也不引以为奇。
因为他是冷宸瀚,在旁人眼里难于登天的事情,只要到了他手里,便能信手拈来,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何况冷宸瀚跟荣子初过硬的交情摆在这,荣子初不管怎样,都会卖给冷氏一个面子,只要冷宸瀚开口,前提以然点头。
当然,他也可以不顾自己的意愿促成两家的合作,冷氏上下自然会感恩戴德,这从天而降的好事,没人能经受得住诱惑拒之门外,多少人为之挤破了脑袋。
“好。”
能造福冷氏,又不需要她出面奔波抛头露面,以然求之不得,没必要矫情。
她知道如果单独靠冷氏舀下这个项目五成的机会都难以把握,冷氏的股东们也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能不能在这块肥肉上分一杯羹,残羹冷炙也好。
这下轮到冷宸瀚意外了,他抬起眼睛,直直地望过,“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
“在商言商,跟我本人的个性是有些差池,不过这送上门来又不需要付出条件的好事,我没必要傻得拒之门外。”
其实,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因为是他,所以她答应得才这般的爽快。
如果换了个人,她就不一定会答应。
如果是陆晋鉨,她肯定会拒绝,因为不想欠他。
“我有自知之明,凭实力我不一定能够舀到这项目,哪怕是全力以赴。”
以然十分坦白,神色也没见多少的复杂。
以前的她,或许太不懂世故了,在商场上,没人跟你实打实的,哪怕你今天感激他,明天也许他就会在背后算计你。
经过了霍启仁事件,以然是将整个商场的沉浮想得更为通透了。
“爸爸,妈妈,你们还要聊多久啊,我想睡觉了。”
小爵在外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了会动画片,又觉得索然无味,或许是爸妈在房间里头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心情,爸爸把他赶出来,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讲呢?
这愈发得让他心痒难耐起来,恨不得能够穿墙透壁进来偷听个一二。
“来了。”
以然站了起来,要开门,冷宸瀚也未加阻止,他想要的效果,都达到了。
小爵蹦蹦跳跳、欢欢喜喜地进来,狐疑的目光在以然跟冷宸瀚身上不断梭巡,可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猫腻。
这让幸伙心情倍感失落,他的敏锐感看来还需要提高,居然连蛛丝马迹都没能察觉出来。
“小爵,你不是说你想睡觉了吗?”
以然忍不住拆穿某个幸伙的谎言,精神抖擞地,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点也不像是霜打的茄子,这幸伙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要洗澡了,洗了就睡觉,晚上有新床睡了,我可能会不习惯,也许会失眠。”
他还一本正经地强调着,以然强忍住没笑出来,她也瞥到了冷宸瀚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小爵媲美圣斗士冲进了浴室,以然跟冷宸瀚相视而笑。
“我下书房,等下回来,晚上你别睡客厅了,也睡这床吧。”
他还有些未完成的工作,是苏茹带来的,明天便要用的,不能再拖。
时间是稍微紧迫了点,以他的效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搞定了。
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了,他以为半小时就能完成的,结果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勉强竣工,频繁走神,今晚的效率,真的是太低了。
可能是报应,之前捉弄了以然……
当冷宸瀚揉着酸涩的眉眼回卧室的时候,以然跟小爵依偎着睡得一派香甜。
她柔顺的长发凌乱地散在了宝蓝色的枕头上,画面十分的唯美烂漫,仅仅是这样盯着,他的呼吸,也跟着凌乱了起来。
他强自定了定神,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如同擂鼓般重重撞击着胸腔,还渀佛听见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响。
那么快,那么急,下一刻就会冲破颈边剧烈跳动的动脉贲涌而出。
他的反常,幸好她并未察觉,她睡着了,他无比庆幸着。
以然的确是睡着了,她昨晚失眠得厉害,躺下一沾上枕头,这睡意就渐渐萌发出来了,甚至还没有听到小爵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自己率先一步见了周公。
冷宸瀚浴室稍微梳洗了下,也跟着上了床。
他拖着自己笨重的身体,有些狼狈地攀爬上床,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一下下都是在脑海里三思过才行动的。
真是累人,这张床是新到的,对他而言,及不上原先那张来得方便,之前的那张毕竟渐渐熟练了,这一张新来的,对他而言,又成了新的挑战,还是极富挑战性的考验。
总算是上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趴在床沿,半天没有下一步动静,就怕自己幅度太大将床上两个熟睡的都震醒过来。
他终于坐了起来,额头上后背都是湿汗,这梳洗,看来是白洗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再来一次。
他在床上坐了十来分钟,等这汗水渐渐蒸发了,才动作很轻地在床上在小爵的身边躺了下来。
因为以然睡在最外面,小爵在中间,他只有靠近最里面的位置可以选择了,谁叫这两个人是依偎着而睡,也不往里头躺下。
他平日里还是习惯最外头的位置,因为方便半夜起身上厕所,不然从里头爬到外头,还是不可避免有些麻烦的。
这一夜,很难得,他很快就睡着了,可能是儿子跟以然清浅的呼吸声有着催眠的魔力,很快就引领着他步入了梦乡。
他也没有起夜,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
醒来的时候,小爵跟以然都不在身边了,他挣扎着起来看了下时间,才知道这都十点了。
以然跟小爵都已经走了,这偌大的公寓,又没了人气,冷冰冰的。
以然在餐桌上给他留了便条,说厨房里煲了蔬菜粥,让他醒来吃点垫垫肚子,她跟小爵晚饭不过来吃了,吃了再过来。
以然到公司后,便给方以媛打了个电话,问她晚上有空没,说晚上有空过做客。
“有,有,你接了小爵就过平之这来吧。”
她急不可待地道,这过于欢喜的情绪多少有些感染到了以然。
以然不禁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好事瞒着我?”
方以媛吞吞吐吐了老半天,“我好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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