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男子也黑着脸吼道，“打扰老子的好事！你们特么的是活腻味了吧！”

白灼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侧身闪避着飞来物件的攻击。沈江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跟我来。”

随后便带着白灼从房间的另一扇门离开。房屋外部正是寻欢阁的大厅，沈江带着白灼一路小跑，再几次险险的躲过了迎面走来端着果盘酒水的婢女们之后，终于跑出了寻欢阁外。

“公子，下次再来啊~”说话语气自带波浪线的寻欢阁姑娘们挥着小手绢对着白灼的背影说道。

沈江带着白灼跑到了离寻欢阁不远处的一个亮着灯的店铺外，停了下来，白灼靠在一边喘着气。

两人稍微休息了片刻后，沈江感觉胸前的小家伙还在挣扎个不停，于是将小猫从怀中掏了出来。

“这个东西，你要怎么办？”

白灼用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将小猫接了过来，一边安抚着它，一边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它的伤口，“它身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外伤，看来必须为它处理一下伤口。也不知它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莫不是刚刚在赌场不小心伤着了什么人，所以那些护卫才在抓它？”

沈江沉声道，“这个家伙，大概是在投壶游戏里伤到的？”

“投壶？”白灼不解地问道，“投壶怎么会伤到它？误伤么？”

沈江摇了摇头，“不是误伤。有时候，赌场为了让有些赌客能增加些趣味性，就会把猫或是其他动物与壶绑在一起，赌徒们向壶里投箭，投中壶里算赢，没投中算输，而用箭伤到动物的话，赢的钱还要加倍。”

白灼脸上露出些许不相信的神色，“怎么会…….”

沈江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些，“有什么不会，有时候，赌场还会用人来代替这些动物。”

“这难道不会闹出人命？”白灼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些人上场之前，都是签了契约的，生死由命，投壶结束后，若是没死，便可得到一笔报酬，若是死了，这些报酬会转交给他们的亲人朋友。”

听到这里，白灼低下了头。

沈江看了看沉默下来的白灼，也没说话。

夜里的风儿穿过街道，白灼额前的发丝微微拂过她的眼睛。

其实不管在什么地方，人的命都是有贵贱之分。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这个身体的命没有卑微到可以被人随意践踏的程度。

“小白脸，看你的样子也是出生在富贵人家，老百姓的事儿大概也知道的不多，但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也无需想太多。”沈江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默。

白灼没有抬起头，“看你的样子，似乎生活的并不富裕。在你看来，我似乎衣食无忧，不懂生活的酸甜苦乐，更不明白寻常人家的艰苦。所以说，我这样的人你是抵触的，不是吗？”

沈江愣了愣，他没想到白灼会这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对她最初的看法，垂下眼笑了笑，“没错。一开始，我对你这个小白脸公子哥可没一点儿好感，带你来赌场也不过是想看你出丑。”

白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只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个人似乎让我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