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一腔雄心壮志,却不想五向盘一测,却只是个四灵根!是,是比大姐好些。大概不会沦落到外门去,但也顶多就是当一个普通弟子了。要想当精英弟子的那起码得是三灵根以上的资质!可偏偏,她只有四灵根。这也罢了,却可恨那个白水莲竟然是三灵根不说,绯色更是双灵根!
朱青涟恨得心头都在滴出血来了,凭什么一个爹妈生的,她就是四灵根,绯色却是双灵根?她恨得要死,却是恨得同时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白水莲是指望不上的。她妈进门做妾,无非是想顶掉母亲的正室地位。这中间虽然有希望,想必却还是要些功夫的。甚至很有可能因为绯色的缘故,根本没有她出人头地的那天。当然,要是她也生了一下双灵根甚至天灵根的孩子的话,别说夫人,她那个爹把白氏顶在脑袋上贡起来都有可能。可那可能实在微乎其微。
但这个白水莲则不同。她的灵根比她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旦进入山门,那就是精英弟子的份了。她要在这个小贱人面前抬起头来,就必须找到一个比她更强大的靠山。而这个靠山……以后不知道会是谁,但眼前却只能是绯色了。
所以,哪怕心头恨得滴血,牙根咬得都疼,朱青涟却还是强撑着笑意,一点一点的凑了过来:“绯色,看你这头发乱的,二姐帮你重梳一梳,好不好?”
我靠!这个朱青涟还真是能屈能伸。
这小丫头才十岁吧?居然已经能有如此的境界了。果真是高人!只可惜,苏筌也不是简单货色,直接扭了头冲着乖乖坐在一边的白水莲笑了一下:“水莲姐,你帮我梳梳好不好?”
白水莲当然愿意,可是一抬头就看见朱青涟一脸想吃人的表情,不由瑟了一下,没有上来。她进朱家的时日尚浅,虽也看得出来这姐妹二人不和,但到底人家是亲姐妹,不象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外人。更何况,这个朱绯色平常是连声招呼也不和她们母女打的,好端端的突然这样讲,大概是想拿她做伐子的。这可不是好事!
白水莲一副胆小懦弱的样子不敢动手,那边朱青涟却是压抑不住本性的露出了凶悍的模样。苏荃冷笑一声,便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来了一只巴掌大的小木梳,自己梳起头发来了。
这个身体的头发很长。按古人的想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可轻易损毁的。从生下来就没剪过头发的头发,你说那得有多长?更何况朱绯色的小日子里虽然精神生活不咋地,物质生活却还是不错的。一头长发乌黑油亮,十分漂亮。只是可惜了,苏荃不喜欢长发。上辈子她就一直是短发来着,好打理,少麻烦。这辈子因为外在原因,不能剪短发了,但到底因为年纪小着,徐嬷嬷再不待见她,也得帮小姐梳头发。所以,这样的环境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苏荃根本不会梳这古代的神马发髻之类的东东。故,她只是把头发散开,梳通,然后用一条发带紧紧的束在了身后也就是了。
如此作派,让车里的其它小孩看着都有些发楞。朱青涟和白水莲也一时怔怔。因为搞不明白情况,所以接下来的路上这两个倒是没再出什么乱。其它孩子也是各守着自己的一圈,并没有想过来的意思。
不知道飞了多久,马车终于再度停下来。外头隐隐传来拜见仙师之类的话语后,车帘一挑,便走进来了两男一女,三个衣着华丽的小鬼头。
进得车来后,三人脸上一点惊讶慌张的表情都没有。扫了一圈后,站在前头的那两名长相十分肖似的少年互看一眼后,便大步走了进来。直接坐在朱家三姐妹旁边,笑道:“我们是举阳侯崔氏的后人。我是崔停,这是我大哥崔行,我表妹林如意。不知三位道友如何称呼。”
这少年看上去八九岁大的样子,可行事说话却尤如大人一般。他说话时眼睛是直看着朱绯色的。毕竟,她坐在最中间,左右两个都象是围着她的。可见是主心骨。只是他问完话,这个坐在当中间的少女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眼皮都没撩,继续靠在车板上闭眼装睡。倒是她左边的那个浅黄色衣裳的明艳少女说话了:“我们是长信侯朱氏的后人。我是朱青涟,这是我三妹朱绯色。这个是我家亲戚,白水莲。”
朱青涟虽然在家里骄纵,出来时却是有脑子的。更何况,父亲早已经和她说过。道法宗元婴祖师是轻易不出门的,长年以静修为主。门中诸事虽然是由门下四个金丹修士共同商量着办的,但掌门却是和风真人崔玉和。而这个崔玉和在俗事里的家族就是举阳侯。不过说来,她们朱家又有什么可怕的?老祖门下四个金丹修士的弟子中,他们朱家就占了两个。金鼎真人和清妙真人都是朱氏。
所以,朱青涟这么一表白身份,那三个也是一怔。然后那个叫崔停的少年脸上笑意更甚:“原来竟是一家人,怪不得一见三个妹妹便觉得亲切。咱们高祖是同门师兄妹,咱们兄妹便也是一家人了。我与大哥是双生子,今年均是九岁,不知三位妹妹今年芳龄几何了?”
崔停少年笑语吟吟,上来便要套近乎了。而朱青涟也是十分得意,张口便要说话。可朱青涟的头一个字还没蹦出来时,便听得车外‘轰隆’一声巨响,然后整个车便打着旋的从天上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