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个修士?
苏荃的心一下子便提起来了,难不成,就在今天,便要开启那样的阵法了么?可是,元婴老祖仍然不曾归来啊,怎么这门中的这四个金丹真人便有了这样的胆子敢扔下师父,自己先跑?要知道,这个七星连珠阵一旦开启,便无法停止。虽然根据传送距离的远近,时间有所不同。但是回中元的话,最短也要三天三夜的时间。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们这些人就敢保证老祖不会突然回来,然后把他们全部灭光光?
毕竟,他们这些人和桓澈不同。桓澈是阵法催动者,就算老祖回来,杀了谁也不会杀了他的。而一旦回到中元的话,桓澈门中是有出窍修士的,老祖未必便有胆子敢惹。可是这些人呢?全是他的徒子徒孙,一个不高兴拍死了找谁喊冤去?
可是,这些人,却偏偏做了。
“绯色,过来。”
苏荃和梅洛一进门便万众睹目,尤其是苏荃,几乎在屋中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眼神一个比一个奇怪。而在这样的时候,原本应该和她保持‘冷淡’主仆关系的桓澈,却是直接喊她过去。
这是在搞哪样啊?
苏荃心跳更甚,她总感觉有些不安。象是被蒙在了鼓里,又象是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乖乖过去,站到了桓澈身后。可桓澈却没有再和她说一个字,而是直接对着和风真人一揖:“真人,可以开始了吧?”
和风真人点头。一摆手,殿中众修士便都退了开来,露出了大殿中央一大片开阔的空地。然后桓澈便一个人先过去了。手一翻,出现了七枚主旗,指间弹飞,主旗纷纷插进地面,并最终结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乍然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可当桓澈手一翻,又出现了四十二枚小阵旗后,却是随着第一个小旗的插入,阵法便开始奇妙。
首先便是洞内的灵气向阵中汇聚,先时缓慢,可当阵旗一个接着个被插入后,却变得越来越快了。而当小阵旗插到第二十八根时,便是连洞外的灵气也纷纷往里面涌来了。而那些灵气在进来后,也没有到别的地方去,而是直接挤到了阵图之上。原先不过是一团一团散堆的,可是当灵气越来越多后,这些挤到变形的灵气便化成了一片片的灵雾,缠绕在了仍在闭目打着法诀的桓澈身上。象是给他披上了一层灵袍,却又象是一朵朵的灵云把他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道法宗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见过如此浓重的灵气了。而眼前的灵气浓重得象是冬日里清晨那化不开的雾,一团团一簇簇的全部凝结了阵图之上!从无形到有形,然后又从有形到无形。每一只阵旗的插入,都化带来这些灵气的翻滚变化。而在这些灵气凝结成的灵雾之中的桓澈,而是脸色越来越白。原本那些轻巧单薄的小旗,仿佛变得越来越沉重一般,他每扔出一根,都会无比艰难。待扔到最后一根时,已经是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了。
“傻丫头,还不赶紧过来关心我?”
一道传音在脑海中响起,苏荃赶紧便奔了过去,扶住了脸色白得象一只纸似的桓澈。她原不是爱骗人的性子,虽然曾经是律师的职业,让她精于谋算,却并不喜欢做戏。而现在……她奔过来时,以为他是在骗人。可当她扶住他时,却发现根本不是那样。
他真的,好象哪里不对!
她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她扶住的这个男人象是没了骨头的棉花包,浑身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他身上的衣衫竟然已经差不多全被汗水打透了……一个筑基修士早已经寒暑不侵,身不染尘了,可他怎么会把衣服湿成这样?
“前辈,前辈,你怎么样?”她小声问,尽可能小声。这样的问话若在凡间自然是有用的,可是这一屋子的全是筑基修士,哪会听不到她一个小小炼气弟子的耳语?而果然,她的这种傻作派,引得桓澈险些失笑。努力振作精神,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然后手一翻,出现了一个白玉的瓷瓶。哆哆嗦嗦的从里面倒出来了一枚泛着淡金色光芒的药丸……
和风四人顿时眼前一亮,极品培元丹?
这个桓澈,果然隐藏了他的真实来历。否则,如果真象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只是极天门的一个小弟子,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极品丹药?要知道,一颗极品丹药的诞生,是几乎万中取一的几率。而且即使是炼丹师炼出了这样的丹药,不到生生死死的时候,也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的。可这小子,竟然有一瓶……
四人互看一眼,眼光交流闪烁。而吃下丹药后的桓澈,脸色也终于不是那么难看了。只是仍然站不起来,便坐在原地,半靠在苏荃身上,对和风真人讲:“真人,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那样,入阵吧。记得,顺序一定不能乱。”
和风真人明白,便立时对着自己的大弟子徐若芝一点头。徐若芝大步流星的走到阵图外后,便寻了一颗发着淡蓝色光晕的小阵旗边上盘坐了下来。今天来的筑基弟子都是道法宗的门派比斗中最后胜出的胜利者,对于离开这片大陆,前往一个灵气浓郁的中元大陆的期待,这些人的渴望已经到了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地步。只是,地方再好,也得有命去才是。所以,当他们在接到掌门的传音,示意他们全过去坐到两根蓝色小阵旗之中时,便一时不大想动弹。生怕这中间会有什么不好说的事。可是……徐若芝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