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决定回极天门,那么许多事便要马上展开了。首先就是关于通天跃阶术的功法问题了。因此法机密,所以从无玉简之类的东西,所有心诀秘要全部都是由人口口相传的。进入门中后,其它诸事皆好说,可是要在门中寻一个机密之地传她此术却是再不方便了。所以桓澈便花了足足十六个时辰来给她讲解,炼气以及筑基期的大大小小七个跃阶之法。尤其是筑基一关的跃阶术,桓澈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的为她讲明筑基时会遇到的各种难关,各种异状,以及通天跃阶术要在什么时候如何施展,行功的路线,运气的方式等等。其中许多词汇道理皆不是一日两日可说得明白的,却偏偏此时已没有多少时间了。唯有硬记一途。
之后,桓澈又从乾坤袋中掏出来了一只镯子:“这是乾坤镯。此物与乾坤袋不同。乾坤袋系在腰间也好,藏在衣中也罢,都毕竟是外物。斗法之时固然容易损伤,却也更容易被人偷去。”
什么?苏荃大惊:“修仙路上还有小偷?”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桓澈无奈而笑:“偷东西算什么?打动行抢,屠人满门的都不是什么了。你进入门后必会与人同住,所以身外财物一定要看管紧。这镯子里我给你放了五千灵石,两枚筑基丹,以及一些筑基期用的丹药。你如今已经是炼气十一阶满了。进门后再慢一到两年也可以开始筑基了。你资质好,一吃一枚筑基丹足够了。若是一次不成功也不怕,再来一次一定成功。便是再不成也无妨。筑基丹在炼气弟子中间是不可多得的东西,在我眼里却不是。所以你筑基时千万不要心急忧虑。这些都不是难事。你要注意的只是在戒妄戒嗔,平心静气宁可心神即可。”
说完便把镯子递了过来。苏荃感激的接过,在桓游的示意下,先将其戴在了腕上后,这才将一枚精血逼了出来滴了上面。然后,奇异的事情便发生了。那镯子竟是一下子消失了似的,瞧也瞧不见了。苏荃稀罕的摸来摸去,眼中全是惊叹笑意。桓澈看其如此镇定,心中也是格外畅快。然后又讲了门中的诸多规矩杂事,尤其讲了将来她可能是外门弟子会领的差事。
“执事堂的差事论来是最好的,稍有权柄,一般人也不敢得罪。可是那个位子不易得,也太扎眼。要门外传信送物,得到的灵石赏赐是最多的。可是危险系数也相对高。虽然咱们极天门是中元大陆的第一门派,可也正因为如此,不少人眼红心恨,也更有不少仇家在外面。所以你若要领差使,最好是在门内。不要领那些到某位真人洞府打杂的事,你容颜出色,必然招来觑觎。最好是可以在十三谷内打些差事做。”
“十三谷?”
“对,极天门内七峰十三谷。七位主峰除了正峰作为祭拜招展之所,以及峨嵋金顶是真尊驻地外,其余五峰各有一位或数位元婴修士坐镇。十三谷则是门内杂事聚集之处。神锋谷是为门中弟子打造兵器的;;百草堂是用来种植灵药灵草的;;不醉谷是酿酒酿灵液灵蜜的所在;;祥云谷则是炼丹的所在;;更有归尘谷是用来新建唯造门中洞府家私的;;这五谷是最主流的,分属金木水火土五行。当然在此之外,还有专门看管灵兽的灵兽谷;为门中弟子制衣的浣衣谷;;专为女修服侍簪环的流光谷;;负责打听各地消息的传音谷以及专司门中弟子吃食的肆香谷。这五谷便是偏了下乘的五谷,既学不上什么正经本事,人役也多,杂事也多。这五处你最好别去。而你若要去,便要去剩下的三谷。”
“哪三谷?”
“回春谷是派中医修聚集之地。平常门中弟子受了伤皆在那边。你去了那里就算是打杂,也能学上不少东西。待你筑基成功后,说不准还有更好的机会。而且回春谷的弟子多不会被派到外面作战比斗,相对比较安全;;其次便是藏经谷,那是门里玉简聚集之处,工作最是清闲,天天看门帮你复印玉简便是。当然,赚的灵石并不多,但胜在可以多看多读,有大把的时间让你广闻博记。这地方的好处一时是看不到的,可越往后好处却是越多了。其次,也是最好的一处,那就是灵宝谷了。”
“灵宝谷?难不成是炼制法宝的地方么?”
“不错。那里可是门中弟子人人都想去的地方。你要知道,炼丹炼器向来是最赚灵石的行当,而且若是技艺出众的话,便是前辈也会多给几分薄面。咱们门中炼丹术并不出谷,可炼器术却是数一数二的。门中有位元婴修士唤作灵宝道君的,便是咱们天元大陆最厉害的炼器师。曾有两次越跃炼出了灵宝。你知道法器的品阶么?”
这个苏荃知道:“好象是炼气和筑基弟子用的是法器,结丹和元婴期用的是法宝。出窍之后用的便是灵宝了。”这个之前她看过的玉简上有说。
桓澈笑着点头:“你说的不错。炼器成品的品阶与炼器师的品师一般来说是相等的。只能炼不好的炼到下品的,极少会有人能跃阶炼出上品法宝的。但是灵宝道君就做到了。他以元婴修士之力便炼出来了两件灵宝。震动中元!自此后,咱们门中炼制法宝的谷地便改名成了灵宝谷。一年到头生意不断。多少人挤破头往里钻。”
“可若是那样,我又怎么能进去呢?”人人抢的单位油水肯定多,但麻烦也肯定多。苏荃暂时不太想进去。而她的想法也很快从脸上流露了出来。适才还很兴奋的桓澈见之,也冷静了下来。想想后,也道:“你想得没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前没有什么比先筑基更要紧的事了。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苏荃想了想:“还是去藏经谷吧。我想多看一些玉简。这里不是南陵,我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桓澈想想,也觉得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