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她麻,她痒,她无可奈何,只能迎来再一拨更加强烈的痛楚洗礼。就这样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直到凡胎中的杂质被彻底清除,肉体被灵气完全浸润之后,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那就是续结!
断裂的筋络在灵气的滋养下开始续结重生,生生从附近新生的肉质上扯出血脉来创造新的筋络,那种痛便如成千上万、几百几亿根钢针在你的肌理中挑戳翻滚一般。你痛,你痛,你还是痛,除了痛你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而这种痛,遥遥无期。可你却偏偏在这样的时候不能有一丝的放松和懈怠,因为你必须保持着你的灵力运行方式如同之前任何一时运行时的完美无缺。因为只有这样,你再造出的筋络才会是在最完美状态下凝结而成的完整筋络。你的思绪不可以有一丝的飘移,因为一丝的飘移造成的后果就是细枝末微处的疏漏。而一丁点的疏漏都会在将来造成无可换回的损失,让你付出你想象不到的代价。
于是,你只能当作自己已经死去,灵魂已经飘移。只能让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当中,再一次的忍耐。直到忍到感观全部麻木,直到忍到身体自动学会吞吐与运行时,第一次续结,结束了!
可是,这样的续结要进行的却不是一次。再一次的灵力狂涌,再一次的筋络崩裂,肉体重塑,直到最后的续结重生。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筑基丹的效力终于开始衰退时,真正的麻烦来临了。
那就是你必须在筑基丹的药力完全消退前,将全身上下的灵气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多一分不能多,因为那会让灵力开始再度催毁你的灵脉。少一分不能少,因为缺少一分的筋脉,那将导致的结果就会是整个筑基的失败,甚至于在下一次筑基时都会碰到更加困难的挑战。可偏偏你的行气方式却不能因为故意的调整而产生任何的变化。这个过程便是整个筑基当中最难的过程!因为你要摸顺筑基丹的消退能力,用增加呼吸的方式来调整每一雨筋络再造时的尺寸。或大或小,或粗或细。似要漫不经心,随缘而动,却更要细心思量,小心布局。
所以,真正的筑基过程,远不是中那些只要扛过了一拨又一拨的痛楚,便可以苦尽甘来的容易事。筑基的过程固然要忍耐肉体上的疼痛,可更多更关键的则是对于心智的历练,心境的考验以及最后胆大心画,观察入微的修真心态。只有这几样全部符合标准,并且成功在筑基丹药力消退前,完成了全部的续结。
然后,新的筋络开始吐纳了,灵气开始疯狂的往新生的筋络中袭来。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充无可充时,却偏偏还能容得下更多似的。无数涌来的灵气将你的新生筋脉一遍遍的填满扩充,再填满,再扩充。直到扩无可扩,允无可允之时,伴随着一滴轻响,一滴浅紫色的水珠出现了。垂直向下,直入丹田。然后,第二滴出现了,第三滴出现了。直到最后,所有的筋络当中那些过余的灵气都化成了点点水珠,滴入了原本空无一物的丹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那里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水洼后,雨滴终于结束了!
剩下的便是最无人可以指导帮助的问心。
“你是谁?”
“我是苏荃。”
“不是朱绯色么?”
“不是。”
“不是赵心楠么?”
“不是。”
“那你是谁?”
“我是苏荃。”
没有任何梦境中的营造,没有任何曾经命理中出现的人物前来捣乱纠结。有的只是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一遍遍的问她,你是谁?而她,自然是无论谁来问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答案。
她,是苏荃。
一遍遍的问,一遍遍的答,直到那个脑海中的声音渐自消失不见后,苏荃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筑基成功了!
她知道,她筑基成功了!
仅一枚筑基丹就让她一次就筑基成功了吗?
苏荃惊喜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几乎便想立时站起来,好出洞去看一下外面的天气。用青天白云来证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当她呼的站起来后,却是猛然发觉了不对!
这……这……这……她怎么就这样站起来了?
更为什么……地上,还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