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如今还是春日,咱们府里的李树还是昨日夜里不知怎的一夜开了花,这会儿郡主桌上怎就有李子吃?”慧姐儿拿了个红心李,问道。
“这盘李子得来倒是有些不易,说是南边有一匠人竟使了个什么大棚的法子,种了这么两颗,上贡给宫里头。昨日大嫂进宫与皇后娘娘叙话得了赏,想着我今日要请你们便也赏了我些。”
慧姐儿闻言,心里又一次默默感叹,穿越已经司空见惯,可穿得她这般窝囊怕是少见。种棵李子不但能发家致富,还能做回皇商,羡慕呀,早知当年学什么语言,多用点脑子读个理科类的多好。
她还在默默泪奔,这边颜姐儿却是太高了下巴,淡淡道:“昨日祖母便赏了我许多,待会儿我让云舒去拿来给你们分分。”
老太太那儿必然也是六姑姑给的,这便是又一次明白告诉诸人安宁候府谁才是最受宠的小主子。
静姐儿心里也在默默泪奔,这都摊上个什么姐姐。可到底一母同胞,烂摊子还得收拾了。“说来,前日夜里四叔究竟怎么了,今早我早些去祖母处请安碰着四叔,却见他满脸是伤。”
桐毓、莲姐儿虽然不在场,住得也远,可那事闹得也大,一点儿风声没听到是不可能的,这会儿瞧她们面色虽说一脸正经可那双眼睛却是炯炯发光显然心里很感兴趣,只是碍于规矩不敢提相问,也不敢随意提这话头。亭子里比之方才的尴尬倒是缓了过来。
静姐儿不一样,她是这府里正经的嫡小姐,除了颜姐儿便是她大,自然也敢大着胆子悄悄问上两句。
自然,这席上六人,真正能敢再问一句的当属静姐儿的胞姐楚贞颜:“娴姐儿近日瞧着神情恹恹,那日我问了三妹,三妹道你们在寿康堂恰巧目睹了全过程,何不同我们说说,这会儿下人都被遣在外头,今儿就咱们几人,万没有谁会出去说道的。”
当然,妄议长辈,她们还没有大胆到要挑战家规,便是颜姐儿也不敢。
莲姐儿、桐毓齐齐点头,均目光看向慧姐儿、娴姐儿。
慧姐儿那日听闻颜姐儿一问便晓得那话敷衍不过她,便让秋菊去跟娴姐儿对了口供。这会儿颜姐儿这么说,便是要给慧姐儿说的话来个反验证。
“三姐何来这般说,那日我明明是同你一道被祖母遣了出来,你见我心绪不佳还自荐来陪我逛了许久园子。”娴姐儿不敢直言颜姐儿污蔑,转了个枪口对准相对不受宠些的慧姐儿。
慧姐儿也算理解她,便跟着回道:“昨日大姐见我便问过,我是按着六妹所说回的,那会儿大姐急着去广恩伯府,怕是没听清也是有的。”颜姐儿闻言瞅了一眼两人,假装轻拍脑门恍然道:“怕是如此,说来,娴姐儿你到底是四叔的女儿自然知道多些跟我们说说何妨。”桐毓是客不便说话,一边端起果酒抿了口,一边凝神在娴姐儿处。莲姐儿同慧姐儿是隔房算起来还不是同一祖母所出,自然也另寻了糕点吃,不搭话。静姐儿再情商高些,却也是宠着长大的,便也催促道:“你说说就是,咱们绝不外传。”娴姐儿瞧瞧颜姐儿又瞧瞧静姐儿,晓得今日不说些东西怕是要将这两小祖宗给得罪,便也悠悠叹口气道:“今日我所言到咱们下了这亭子便忘了。”众人齐点头。娴姐儿也才慢悠悠接着道:“那日母亲找了我同弘哥儿逸哥儿去寿康堂,路上只言爹爹不愿回家,还要给咱们娶个后母,说让我们一道去寿康堂帮着求个情。”这是前因,在座即将出嫁、相看人家、还在懵懂的小姑娘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眼里神采更是盛。均以眼神催促娴姐儿接着说。“我们到了寿康堂,三姐也是瞧见的,母亲跟祖母诉苦,祖母闻言很是震怒,亲自派人去外头接了爹爹回来,后来寿康堂发生何事我却是不知,因为到这里祖母便让我们下去。”“那三叔为何要休了三婶?”颜姐儿问。慧姐儿早就知道颜姐儿在某些方面其实还是很聪明的,只是那不聪明的部分是被老太太养的。果然,这会儿一出口就问到了关键。娴姐儿面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才小声道:“爹爹喜欢外头一个戏子,想把他们娶进来。”“娶进来?”“他们?”桐毓和颜姐儿齐齐道。前一句是桐毓感叹的,后一句是颜姐儿问的。桐毓虽是庶女,自小养在王妃膝下也是受勋贵教育,自然不能理解同为勋贵子的楚晋厉娶戏子进门的行为。而颜姐儿又一次抓住了重点,娶妻甭管是男是女,都是只有一个,哪里有“他们”这一说。静姐儿一双小手紧紧相握看得出内心戏很丰富,一向深沉些的莲姐儿也是拿着手里的糕点愣愣地再没吃一口。
(颜姐儿其实是个聪明人,只是有时候会有些心狠手辣又小心眼、高傲、目下无尘,这些全是因老太太灌输教养之故,这才有乔氏定要使计接回颜姐儿。另外今日我发现有些童靴收藏了又取消了,求求你们呀,帮帮忙呀,别取消呀,我都已经是紧赶慢赶给更的了,求你们收藏一下呀,求求大家啦,帮帮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