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儿觉着姐妹多年不见,见到李语义就跟亲人似的。本想着趁现在老太太无暇他顾,便留李语义多住些日子,可是不过两三日,李府那边便派人来接,慧姐儿无奈,只得依依惜别。
乍然离了小伙伴情绪低落了好几日,直到静姐儿来找她一道去置办给桐毓的成婚礼物,这才又来了些兴致。
“我想过了,咱们不能等着外头那些掌柜的拿进府里来,那些个都是看着店里头最贵的往这儿送,咱们得去选个别致些的礼物,这才算是好姐妹。”静姐儿一边兴奋地给慧姐儿说,一边比划。
“怎么个别致法儿?”慧姐儿见她兴致极高的模样,笑问道
“一时半会儿我也没主意,所以我才找你一道出门去寻个。娘那边我都说好了,你跟我一道,放心吧,老太太定然也准。”静姐儿立马道,满脸的兴奋。
连日诸多坏消息直把安宁候府上空的天都给染黑了,上头祖母,爹娘,下头胞姐心情都不佳,害的她也大气不敢出,憋了好一阵儿,都快憋坏了。
“那可不一定,前些日子,我从宫里回来,老太太可让我好生呆这悠然居内,不可四处晃荡,你这还让我去外头,那可行不通。”慧姐儿摇摇头
“放心吧,老太太可没精力来管你了,四叔那边儿着火了。”静姐儿也摇摇头,眼睛望着棠园的方向,悠悠道
慧姐儿近来不愿出门,王妈妈便趁机拘着她学了好几日刺绣。王妈妈的说辞也实际,意思就是繁复的秀活儿不会也没事儿,自有下面人帮着做;可简单的缝缝补补总得学学,将来嫁人了总得给自个儿男人补个衣裳,这也是做妻子的本分。若是交给丫头做了,那丫头干了她的事儿,往后不定生出什么事端来。
她一想倒也有道理,虽说王妈妈那样的实诚人大约意思是说怕外人说道,妯娌笑话,婆婆不喜。可她想到却是曾在话本上看到过的那些个丫鬟和少爷因着补个衣裳炖两盅汤,一来二去便好上的戏码。张家那亲事可是她娘费了姥姥劲儿给她搞来的,怎么也得守住了,因而积极性很高。
从前会绣两张花样最简单的帕子,这会儿都能裁制中衣,直把王妈妈欣慰得偷偷去锦园秦氏牌位前上了两柱香,还说了许多话儿。因而寿康堂那边儿的动静关注得都少了,棠园那边更是不知。
“怎么个情况?”
“唉,说来娴姐儿往日里我是瞧她不上,觉着她也忒.....嗯......没个骨头!这如今瞧着真是可怜!”静姐儿思索片刻,得了这么个词儿形容。
“听说前些日子四叔也不知在外头受了谁的挑唆,竟然回来之后硬是要去退婚,要把娴姐儿嫁给武毅候做继室。”
“武毅候?!这事儿怕是不成吧?”慧姐儿眉心当即便紧紧皱起,言道。
虽说她没见过,可是也听说过,这武毅候旁的不知,可也晓得如今约莫六十来岁,生有重症,前年京中不少人家还都准备好了丧礼,不过硬是给他又多活了两年,这般在死亡线上徘徊的老头子,要什么继室!老太太这般好面子的人,定然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