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出了聚贤坊,敬哥儿实在忍不住,同枫哥儿念叨:“二弟,咱们家里父亲和母亲对大伯一家恨.....有怨气,你这么说来为人子为人孙到底还是不妥。”
“如何不妥?虽说分了家,可咱们到底都是一个祖父那儿出来的,慧姐儿、轩哥儿自然是咱们的妹妹、弟弟。”
“只从礼法,不讲情谊?”敬哥儿皱着眉头又问。
若是如此,慧姐儿和轩哥儿想必十分失望、伤怀,这也是他所不忍瞧见的。
“自安宁候的牌匾被摘,家中面临困境,娘亲便给咱们说了从前种种,祖母和父亲做了些什么咱们都明白。到底是咱们夺了别人的东西在先,守不住祖宗基业在后。慧姐儿装失忆骗全家是为生存,大伯当着全族人面儿揭了父亲和祖母的短也是为着自个儿。连着外祖父都说了,咱们家这匾额被摘,面上是受五皇子一派拖累,暗地里大伯不定也出了不少力。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慧姐儿是个聪明人她自是明白我那话中之意。咱们从前的事儿都是从前了,往后自是回不去。毕竟那些冤仇都还在。母亲要咱们送行也好,送礼也罢,不过是也是想守着那点子血缘关系,遵循礼法规矩。”枫哥儿摇着手中扇子,缓缓笑道。
敬哥儿皱着眉头,点了点脑袋,幽幽一叹:“那便如此吧。”
“大哥也莫伤怀,四妹怕是比咱们更伤心,回去之后也莫跟她提方才三妹说得那番话了,免得徒增伤感。”枫哥儿搭上敬哥儿的肩头,道。
敬哥儿点头,应下。
这边乔迁宴还在继续,慧姐儿这边儿刚跟菱姐儿说了两句八卦,那边儿就闻婆子喊道宫中七公主和长公主遣使送礼而来。
慧姐儿和夏氏赶紧起身相迎,行了礼,这才由婆子上前接了礼物。
所来之人是长公主和七公主各自身边儿的管事女官。
都是相熟之人,先是同慧姐儿笑闹几句,接着七公主身边的胡姑姑笑道:“两位公主都还在宫中等着咱们回去复命,那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两位姑姑慢走。”慧姐儿垂头行了半礼,送两人出了二门。
慧姐儿回到席上,正好菱姐儿还在讲她的趣事儿,见慧姐儿来了,赶紧叫了她过去,继续说。
李语义坐边儿上,小声道:“你们按理说应是情敌,怎的还似说不完了,莫非你那点儿小心胸还长大了不成。”李语义说话间还望慧姐儿胸前望了一望。
可怜菱姐儿不闻前头半句,只闻得“小心胸”那一句,加之方才笑开了,嗓门儿也打开了“慧姐儿还小呢,说是去年冬才来葵水,自是还未发育,阿义莫慌,以后会长大的。”
说着还红了红脸,望着一眼自个儿的胸脯,拿了手帕假装掩了嘴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