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衣慢,但不代表出手慢。”
“什么意思?”
床上的两人,忽然听出了一些意味,赶紧正襟危坐起来。
刘域却忽然穿好了衣服,像往常一样,扬脸端着他的那个神杯摔门而去。
去了哪里,自然是去那个井边呀。这竖子又开始说话只说一半,看来又得自己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二人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手忙脚乱地穿衣戴帽,一路追到了井边。
来到井边,蔡邕倚老卖老地挤开木桩般在旁伺候的胡车儿,将他盆中的井水直接倒进自己的盆中,然后盯着一嘴白沫的刘域,有些不解道:
“云上,你许久没有这样了,怎么今日又用上了呢,不怕你说的那样用一次少一次么?”
“怕,但我更怕口臭。”刘域呼呼噜噜地说着,忽然呲牙笑道:
“我发现牙齿又白了,老头儿,你看见没?”
蔡邕顿时气结。
没认识他之前,他还不知道人的牙齿,竟然可以这么白,太阳一晃,亮晶晶的。嘴里呼出的气,就像春天刚刚冒出的青草般清新。
“子叔,你听见他说什么没有?”
赶过来的邯郸淳,自然是心领神会,这套路两人早就玩得滚瓜烂熟了。
“听见了蔡公,他说那东西不多了,就是不给你用!”
“岂有此理,”蔡邕马上吹胡子瞪眼道:
“竖子,你不说这东西在海外只有跟女人在一起时,才用的么?你连承业借给你的暖房丫头都不用,今日又浪费它作甚!”
刘域噗地一声吐出嘴里的白沫,舀起一杯水漱了漱口,随即起身笑道:
“老头儿,今日我忽然想起我十六了,应该有一个女人了。现在,正好有人要送我一个大家闺秀,又不好拒绝。所以,客随主便,君子成人之美,我就决定准备正式开始做一个男人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感觉脑袋嗡地一声,赶紧拦道:
“等等,等等,云上,不许说笑了,你、你都答应了?”
“对,答应了,这几日你们就可以跟着我搬入我的大庄园了。”
“你都不跟我们商议一番,云上,你、你到底怎样想的——”
刘域看看二人的表情,随即对胡车儿使了一个眼色,看他机警地去四处察看起来,这才面色一正道:
“蔡公,子叔先生,你们信我吗?”
“不信你吾二人跟来作甚,”两人倒是少有的整齐出声道。
“那好,”刘域突然同穷匕现道:
“现在是中平六年初秋,如果我说,不出半年天下必将大乱,到时不仅无数州城不保,刀兵四起。而且整个中原,也将流民四起,饿殍满地。虽然我刚从海外归来,但我不忍我汉人就此互相残杀,所以欲有一番作为。二位都是汉人大贤,可愿助我?”
“天下大乱?”两人虽然不信,但想到这话乃是出自刘域之口,忍不住还是不安地对视一眼,跟着恍然大悟道:
“原来这就是你答应他陇西李氏的缘故呀,唔,看样子你都想好了。姑且信你,你意欲何为?”
刘域嘴唇一动,目光飘向远方:
“六个字,深挖洞,广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