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用手轻拍胸口,轻呼一口气,舒默胸臆间更多的是一抹感动。舞惜甚少这样直白地夸赞他,倒是从旁人口中经常听说过这样的表白。舒默微微蹙眉,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反应是听习惯了,原来一切只看说这话的人是谁!微微勾起唇角,舒默看向平城的方向,心中轻念舞惜的名字,竟有些想快点见到她的冲动……
当天,舒默便上奏折给拓跋乞颜,分析利弊,坦言他想招降的缘由。拓跋乞颜面上露出笑意,朱笔一批,有了决断。
有了拓跋乞颜的支持,舒默这边正式派人去招降骨梁部落,双方很快达成协议:骨梁部落首领骨梁不蒙向乌桓可汗拓跋乞颜称臣,骨梁部落为乌桓附属部落;丰年骨梁部落向乌桓纳贡,灾年由乌桓给予一定援助;骨梁部落派兵协助乌桓驻守边疆,其部落牧民可在乌桓境内放牧;同时,双方若有战乱,则另一方必须出兵;骨梁不蒙将长子骨梁达奚送往乌桓都城。
双方签订协议后,舒默便下令即日返程。达奚此去乌桓,身份就不再是部落公子,而是质子。然而他似乎并不在乎身份的改变,同舒默、承昭相处得十分不错。
协议内容传回平城,朝野上下又是一片轰动,乌桓汉子们对于灾年的援助十分不满,纷纷上奏折,表示舒默此举欠考虑。在这样的声讨声中,舒默率大军返回平城。
二公子府内,自打有消息传来,府内的女人们平静了几个月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
“公主,前方传来消息,公子率军明日抵达平城。”秋月气喘吁吁地将刚刚探听到的消息告知给舞惜。
舞惜眉目间尽是平和,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公主,您不高兴吗?”秋月有些疑惑地问。
还不待舞惜开口,便见宁晔手中捧着咕咕:“小家伙,你真是大功臣,来,到姐姐这来吃谷子吧!”
秋月有几分气馁:“原来公主已经知道了啊!亏得奴婢一路跑回来,想着要早些告诉您呢!”说着,跑过去指着咕咕说,“咕咕啊咕咕,你每次就不能飞慢点吗?这又没有赏,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害我白跑这么远了!”
众人见她同一只鸽子理论,都哈哈大笑起来,而咕咕径自悠闲地吃着宁晔手里的谷子,丝毫不理会秋月在一旁聒噪。
舞惜看着这一切,想着舒默就要回来了,原本有几分浮躁的心,突然便安宁下来。
宁舒在旁小声提醒:“夫人,侧夫人她们也听说了公子即将回府的消息,四处打探消息,且都各自在院子里准备起来了。”
舞惜听了,秀眉微蹙,是了,这几个月来因着舒默不在,那些女人们也都安分守己,几乎令她忘记了她们的存在。如今,舒默回来了,众人沉寂的心又开始活跃。
“由她们去吧,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舞惜说得有些带气。
众人看出她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她面前再多说什么,纷纷停止了嬉笑,各自忙自己的。
云珠扶舞惜起身,往内室走去,仿佛不经意地说:“奴婢瞧着公主那件新制的袄子不错,颜色极衬您的肤色,花样也大方,一会奴婢给您找出来吧!”
舞惜略带着些赌气地说:“不用,那么多如花美眷,哪还需要我凑热闹啊!”
云珠抿嘴浅笑:“公主这话若是被公子听去,必定高兴得很!连奴婢都闻到了酸味。”
瞪她一眼,舞惜说得有几分无奈:“姑姑,其实我知道她们的存在已是不争的事实,可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她们都不在该有多好!”
“奴婢看得出,公主对公子是很上心的。其实公子对您也是极好的,奴婢看着他对您比陛下当年对小姐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您能有这样的夫君,该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父皇和母妃?
舞惜微愣,父皇是情深似海吗?
该怎么对云珠说呢?他们给的只是宠爱,宠爱,宠爱,到底也是宠多于爱的!不论是父皇也好舒默也好,这个时代的男子又有几人是真的懂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