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眼中有着瞬间的茫然,然而一闪而过后,转为坚定。她将手中的小碗放在桌上,话音落地:“不!在这个问题上我决不妥协!现在若不说清,以后只怕更难。”
“公主,奴婢瞧得出来,公子对您不同旁人。他心里是有你的!”
“姑姑,你不明白,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他心里有我,而是他心里除了我外,没有旁人!谁也没有!我若此时沉迷于他的情意,将这些事当作看不到,只怕日后伤心的就是我一个人了!”舞惜语气坚定。
云珠知晓她的心性,只是说:“公主,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只是现在小公子还没出生,奴婢是怕你和公子若为了这事闹起别扭来,伤了您的心,到时候会动了胎气啊!”
“我不会为了一个不在乎我的人伤心,更不会因此伤害到他!”舞惜低头温柔地看着肚子,轻声说道。
“公主,您远离大秦,又这么年轻,倘若公子不愿意,您孤单地一个人今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呢?”云珠说得不无担心。
云珠这些话都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舞惜很是感动,却丝毫没有动摇她的心意,她拍拍她的手,说:“我虽说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也喜好华服美食,却未必受不得苦,无论舒默如何选择,我都不会后悔,哪怕一个人,我也会生活的很好!”话音一转,她打趣道,“再说了,我哪里会是一个人呢?我不是还有你们吗?难道你们也会离我而去?”
云珠笑道:“奴婢原来便说过,今生都会一直伺候您的!无论何时何地,奴婢会一直在您身边!”这么些年,公主待她的情意她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她们做奴婢的,吃点苦遭点罪都没关系,连公主这么娇贵的人都能承受,更何况她们呢!
舞惜眼底盈满感动,不再说话。低头开始她每天必须的胎教工作……
云珠见她没有说话,站在一旁,轻轻摇着扇子,虽说已入秋,这天气是一天天凉了下来,然而公主怀着身孕,格外怕热些。云珠一面扇扇,一面打量了下屋子,暗自在心底琢磨着:倘若公子真的自此便冷落了公主,那么今后的日子在开销上便要更多地依靠自己了。依公主的性子,若是真有那一天,公子送的东西就都不会要了。还好,皇上给公主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前不久又派二皇子送了许多贵重的礼物来。到时候,也不怕日子过得苦!
只是……
云珠看向舞惜的眼底流露出担忧,想想公主刚进府的那段时间,府中的下人们并不太将公主放在心上,若是失宠,那境况只怕会更差!大部分的奴才都是拜高踩低的,到时候要好好护住公主才行!宁舒和宁晔如今对公主也极为忠心,即便她们心生异心,也不怕,有她和秋月在,拼尽全力也要好好守护公主!
云珠思前想后,认为并无任何不妥后,方才稍微放心。
下了朝,舒默又去了趟皇甫府,同皇甫麟商议要事。直到月上柳梢,方才离开。舒默心情大好,终于可以闲下来,好好地陪陪舞惜了!
“公子。”阿尔萨唤住他。
舒默看他一眼,随口问:“怎么样?今早让你去漱玉轩传话,舞惜有没有特别高兴?”
他本来以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的价值,他甚至能猜到舞惜欢喜的表情。然而阿尔萨却迟迟没有回答,舒默皱眉,问:“难道你没去?”
“奴才去了的!”阿尔萨连忙开口。
舒默停下脚步,看向他,问道:“难道舞惜不高兴?”不应该啊,之前舞惜还经常撒娇地问他何时才能闲下来好好陪她的。
阿尔萨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回公子的话,夫人并没有不高兴。但是奴才也没有察觉到夫人的高兴。夫人表现得十分平淡。”
舒默的眉头拧得更紧,这丫头,又怎么了?难道是怪他这几日没有陪她吗?可是他早已派人通知了的,舞惜虽说娇弱些,却向来深明大义,从不会在这些大事上同他置气、使小性子!
没有想明白答案,舒默决定快点回府,去看看那个丫头。毕竟几天没见,他还是很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