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是他的主子了？”令晨暖见她点头，又问，“若是他被母皇责罚，你肯定会为他出头了？”

凌天悦犹豫了片刻，迟疑的点头。

“你都不维护他，就算是为了活命，他也得找个靠山啊。”令晨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凌天悦不满：“照你这么说，他去告密还有理了？”

“你以为真是他一人告的密吗？”令晨暖将见底的茶杯递了过去。

凌天悦非常自然的接过来，又倒了一杯，放到他手里：“你的意思是？”

“月落殿里那么多人，每个都不是傻子，母皇派来保护你的侍卫和暗卫，个个都是高手，他大晚上的出去告诉母皇这事儿，若不是他们默许，他一人能做到？”

凌天悦气得睁大了美眸：“这么说，月落殿的人全都一起……”她伸直了手臂，用食指大范围的一扫。

“你眼里除了顾城，可曾真正关心过这里的人？他们本就是母皇派来的，对母皇忠诚无可厚非。何况若水和若冰二人，是母皇赐给你的人，但是又指望不上你，再不把母皇讨好了，岂不是死路一条？”令晨暖面上实事求是的陈述，心底的却涌上一波波羡慕的情绪。

凌天悦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却忽然发觉她也被他的口才绕进去了，微眯眼睛：“你真是能把死人说活了，你说他们都没错，那我这次要不惩戒下，下次他们还不都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去母皇那里告状啊？”一想到自己的私人空间被自己的母亲注视着，禁不住起就要起鸡皮疙瘩。

对上她带着怀疑的眼神，令晨暖并不恼，墨玉般的眸子陷入了回忆中：“母皇对父君的感情，就如你对顾城。父君留下的每样东西，她都派人或者亲自，精心保存着，顾城今日砍了父君亲手栽的梅树，她能不做惩罚，足见对你的宠爱了。换位想想，母皇没有做错什么。”

凌天悦注视着他谪仙般的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混合着美好的忧伤，还是犹豫不定：“母皇是没做错，可要是一点儿惩罚都没有，就这么放过他们，以后更是一点忌惮都没有了。”

“只要顾城不毁坏月落殿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去嚼舌根的，就算嚼了，母皇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人在你身边。”令晨暖笑着安慰。

“可是……”凌天悦还是下不了决心，总觉得太便宜这帮人了。

“你也不想殿里的人都对顾城有看法吧？别看你俩本事不小，你能时时护着他吗？若是这里的人联合暗地里对他下点儿绊子，也够他吃不消的了。”令晨暖直接抛出了凌天悦的软肋。

“那，你说怎么办？”凌天悦终于被令晨暖说服了，满脸钦佩的望着他。

令晨暖的心，混合着忧伤、羡慕及喜悦混合的复杂情绪：“你要让下面的人知道，你之所以肯放过他们，是因为顾城大度，他向你求的情。”

凌天悦立即毫不吝啬的竖起了大拇指：“晨暖你果然，太聪明太厉害了！”

令晨暖浅浅的勾了下唇角，暗暗的想到，我倒真希望自己是顾城，能毫无顾忌的享受你给予的宠爱和保护。

“那，我先回去了。”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他也不想多做逗留，免得顾城不快，和她再闹，又惹出什么麻烦，让顾城接受他变得更加举步维艰。

凌天悦也不作挽留，其实她心里也想着晨暖尽快离开，因为若是顾城回来撞见她和晨暖独处一室，那场面，火爆的她都不敢想象。

对于令晨暖，她很惭愧，明明彼此喜欢，现在仍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给予他想要的一切；也很心疼，他这样时时处处的替自己考虑。

“晨暖，回去早点休息。”她勉强笑了下，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怕这些话的分量太轻，又或者给了他希望，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