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要过分紧张,如果我的法子顺利的话,应该不会惊动任何人的,好了现在天也不早了,我们就出发吧。”张天远吩咐道。
大家按计行事,等张小牛这边帮助刘昌平把一切安排好,张天远这边也准备妥当了,四人骑了四匹马,武器也都检查完毕。
几人骑马绕到县城西面,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把马藏了起来便进了城。
青县西门被鞑子攻破,至今未修复,所以大门四开,其他几个城门如今都已经关了起来。鞑子走了还没有几天,所以城中的衙役、巡检、城门守卒都还没有配齐,此时城门口也无人看守,整个县城一片死寂,街面上根本就没有人。几人借着雪地反光,一路只是向县衙疾行。
到了县衙后,陈长福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声说道:“东家,此时正是子时,估计这狗官早已睡下了。”
“恩,我们从后院翻进去,大家小心些,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张天远小声吩咐道。
一行人悄悄绕道院子后面,搭了个人梯翻进了县衙后院。如今县衙里有知县曹怀真和他的一个小妾,还有一个长随,一个丫鬟,两名伙夫,两名杂役也是住在后院,再加上前院值班的两名衙役,人是真不少,所以一旦打草惊蛇,那就只能硬拼了,胜负实在难料。
在王俊锦的带领下,一行人悄悄地摸到了曹怀真住的房子门外,贴耳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的人都已经睡熟了,那个曹怀真居然还打着呼噜,
张天远示意陈长福用刀慢慢把门栓给别了开了,张天远始终在临神细听,看来这个狗官确实是睡熟了,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要说这个也是张天远冤枉了曹怀真,平时这狗官亏心事做多了,倒也小心的很,但是前面那些苦主基本都被鞑子杀完了,加之今天全县乡绅买地、买房的银子都收齐了,这知县大老爷心情十分高兴,便将师爷叫过来一起喝了点小酒庆祝,顺便把如何坑陷张天远的事情也落实了,想到明天又能增加几千辆的收入,这心情就更加高兴了,如此一来便喝的有点多了,后来又和小妾一番云雨,直到亥时才睡下,如今正是睡的最熟的时候。
四人进了房间后,又随手关了房门,留下王俊锦在门前警戒,张天远三人则是借着外面的月光来到了床前。
只见曹怀真这个狗官怀中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睡的正熟,张天远指了指陈长福又指了指那个女人,然后指了下自己又指了指曹怀真,然后做了个捂口抹脖子的动作,陈长福点了下头示意明白,张小牛也举起了刀在一旁预备。
张天远和陈长福慢慢摸到床边,一手拿刀对准二人的脖子,一手捂住对方口鼻,都是使劲一抹,两人的喉咙瞬间便被割开,一声也没有发出,虽然手脚乱动了几下,但是被张天远二人死死压住,只一会便都不动了。
这是张天远第二次杀人了,已经没有第一次杀人时的那种反应了,让张天远不由感叹,自己还真是适合来到这个乱世。
王俊锦听到里面床上传来几声轻微的声响,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不由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了。借着月光向房间里面打量了一下,发现在卧室靠西的墙边一溜排着七个箱子,内心不由一突,难道是那狗官这几日卖地卖房的钱,便悄悄走了过去,打开了一口箱子,伸手进去一摸,果然都是银子,不由大喜,轻声的喊了一声:“大哥”。
张天远听到走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大哥,我们发财了,这狗官搜刮来的银子都藏在了自己房子里,这有七口大箱子,我估计每口里面至少都有一千两白银。”王俊锦低声说道。
“这个狗官,没想到发起国难财来倒是一等一的。”张天远随口骂道。
“国难财?老爷这说法真是贴切,咋们都运回去吧,可不能便宜了这狗官。”一旁的陈长福也低声说道。
“要想人不知鬼不觉的把钱运走估计是不容易,说不得恐怕要惊动院子的人了。”张天远有点担忧地说道。
“那怕什么老爷,索性都杀了,这样咋们即使大摇大摆的出去也没人发现。”陈长福说完还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张天远听了回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陈长福,其实屋里很暗,陈长福也看不清张天远的神情,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被张天远盯了一会,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心里只叹“乖乖,这东家年纪轻轻地,怎么的就这么大的煞气。”
“长福,我告诉你,我们不是强盗,也不是流寇,更不是鞑子,曹怀真这个狗官死不足惜,可是关他人何干,你说我们要是如此做了,和那些我们憎恨的强盗、流寇、鞑子还有什么区别?”张天远很是严肃的说道。
这时张小牛居然已经提着刀悄悄摸到了陈长福身后,陈长福心里一突,知道自己有点太随意了,看来这个东家还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等发觉张小牛已经站在身后,更是脊背发凉,赶紧说道:“老爷教训的是,小的记住了,永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