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春脸色顿时变成黑锅底,环顾周遭,见众人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眼中怒云涌动,吩咐打手拦住李桐后,跪倒在地,向县令一拜高声音道:“请大人做主,这女童分明是强词夺理,求大人还在下一个公道。”
王丞可不想犯众怒,悠悠开口道:“本官也听到你夫人说的了。”
商春一听,几乎要把钢牙咬碎,狠了狠心,道:“她不是我夫人,我的妻子在离城呢。在下不过是因着同乡之情,怜悯她一弱女子,怕她抵不住那三十杖刑……”
“所以……你才向大人说谎了,你可知道县令乃是天子门生,你向大人说谎,便是向皇上说谎,欺君之罪可要诛九族的。”强词夺理?她到要让他开开眼界。
商春一听,急呼:“大人,是在下一时糊涂,并非有意欺瞒,求大人明断。”
“明断?依你的意思,大人是昏官了?大人刚才所判乃是糊涂案了?”慕冰玥冷嗤一声,步步紧逼,她可不想让他逃出陷阱。
说是欺君之罪,确实有些离谱所以她只能激他,借以找到漏洞,如今叫她找到了,自不会给他机会补上。
商春脑中急转,却是找不到脱身之词,双唇颤动,却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直杀人般的瞪着慕冰玥。
慕冰玥只当未见,转向县令:“大人,此人不但污蔑您的英明决策,还出尔反尔,分明是欲戏弄大人,玩弄百姓,应将他打入大牢,以示惩戒,不然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质疑大人的英明决断?”
商春走南闯北,最善与人打交道,如今却被一女童连番制肘,让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心知县令和众人都是偏帮着对方的,在这里他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了。未免把自己在搭进去,看清眼前形势的他只好讨饶:“……是在下糊涂,大人明断,是在下舍不得多年陪伴在身边的北极狐,言语不当,冲犯大人,求大人宽恕。”
如今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商春不在辩驳,垂手道:“那北极狐,是应当给了她的。”
王丞一听虽是也想要那雪狐,可却也知道女童嘴利,自己若是提出想要那只狐狸,只怕那女娃,定得让他大出血。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要招惹的好,遂淡道:“你即知错,本官便宽宏大量,饶你这遭,记住下次绝不能在犯了。”
商春忍着淌血的心,脸上未敢露出丝毫不满,低声道:“谢大人。”
王丞冷冷的嗯了一声。
钟翠听到商春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本抑郁着,在听到慕冰玥连番发难后,对慕冰玥已是收起来小觑之心,不敢再多言怕引起慕冰玥的注意,见县令不在追究,赶紧往回走。
商春心中怒海狂涛无处宣泄,见到钟翠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更是怒不可竭,最后不顾影响的拂袖而去。
商春的众多打手,一见也紧跟而去。
只留下呆在原地的几位耍杂耍的,那几人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办时。
就听县令王丞沉声喝道:“继续,本官可是付了钱的。”
那几人一听不在耽搁,纷纷耍弄起来。
王丞这才得意的坐回椅子,笑看了一眼妾儿,正想与慕冰玥搭拢几句,却见人已经不见了。
待李桐拿过装有北极狐的笼子后,慕冰玥便拉着娘亲,趁着县令耍威风时走了,她可不想做过河拆桥的事,尤其那位又是位官,她惹不起只能躲了。
慕冰玥等人来到医馆时,舍郎中已经给七丫重新包扎好了,只是七丫依旧昏睡着。
舍郎中长长叹了口气,道:“这丫头可是遭了不少的罪,小小年纪的,也不知那些人怎么狠心下得去手?”
慕冰玥看向床上依旧昏睡着的人,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床上的女孩脸色腊黄,虽看似与沈雪一般年纪,但身量却小上许多,瘦的也跟皮包骨头似的。
李氏拉过女孩的手,就见袖间的胳膊上,布满青紫的掐痕,慕冰玥见娘亲难过,正想安慰几句,脑海中却突兀的闪过一丝念头。
她转头望向女孩,女孩与沈雪年纪相仿,脸色虽不好看,但却难掩眉宇间的清秀之姿,长大了怕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慕冰玥心里暗暗盘算着,所以未注意到李氏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桐妈,您去雇辆马车吧。”慕冰玥对李桐说完,又望向舍郎中:“麻烦舍郎中包些伤药。”
“慕小姐是要收留这位小姑娘么?”舍郎中见慕冰玥吩咐人去雇马车,不由问道。
“但凡签了卖身契的,料是没什么亲人的,家中虽不宽裕,但给口饭吃还是行的。”慕冰玥说完见母亲没有出言反对,心才放下。
不一会李桐便雇回了马车,众人小心的将七丫抬上马车,拿上舍郎中包好的药,便坐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