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也正是知道这点,心中才颇为不悦,上官皇后怜惜太医,不愿他们操劳是情分。可这些太医,竟是吧皇后的好心当成了本分,着实可恶,“你知道皇后轻视不得,自然是好的。罢了,这几日你就专心伺候皇后吧!皇上那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可皇后这里却是缺人的很,若是真病了,我看你们整个太医院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微臣知罪,微臣必定竭尽全力治好皇后娘娘的病。”
上官皇后看着一脸惶恐的孙太医,忍不住拉了拉霍成君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太过为难孙太医。霍成君知晓上官皇后素来心善,倒也忍下了怒火道:“罢了,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给皇后娘娘煎药?”
“下官这就去,下官这就去。”和一开始的胆怯相比,现在的孙太医竟是多了几分欢喜。原因无他,只因他终于不用再趟昭帝那趟浑水了。要知道这几日他那么尽心竭力的在太医院查药方,无非就是不想日后昭帝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会赔上自己的小命。
要知道历朝历代,但凡皇帝是病死的,那太医院必定是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可现在倒好,又霍成君和皇后的授意,昭帝那趟浑水他是可以完全不用趟了,毕竟这皇后娘娘可是一国之母,怎么能懈怠?一想到自己小命无虞,孙太医只觉得这皇宫里的蓝天都分外的好看了呢!
喝着孙太医精心熬制的补药,上官皇后的眉头都快打结了,“快把这拿开,我快被苦死了!”
“再苦你也得喝啊!”说着霍成君又舀了一勺递到上官皇后的面前,“且不说你不喝药这身体能不能好,单是你现在的状况,到时候祭天大典别撑不下去啊!”
看着上官皇后这单薄的小身子,霍成君是好一阵担心。要知道祭天大典素来繁琐,之前又要沐浴斋戒的,就算是个成年男子,一场祭天大典下来,也要去掉小半条命。更不用说,像上官皇后这样的小不点了。
上官皇后闭着眼睛,又喝了一口药后,方才说道:“可是这药真的太苦了,小姨你看我身体可以的,撑个祭天大典没问题的。”
说着便举着自己的小胳膊,在霍成君面前比划,却被霍成君一把打下道:“你就省省吧!平日里让你把皇后的朝服全都穿戴整齐,你都能累的哭出来,这祭天的服饰比你你皇后的朝服,只重不轻,你要是现在不养好,到时候别走都走不动。还是听小姨的话,乖乖把药喝了才是正事。”
被霍成君这么一吓唬,上官皇后倒也不再言语了,只好乖乖的把药都喝了,只是那张脸却是黑的都快和炭有的一拼了。若是往常,霍成君必定会陪上官皇后玩上一通,让她不再难受了才回府,可今日她只喂了药,便急急忙忙的往府里赶。
因为刘病已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匈奴最新的情报。这一点对于霍成君来说,才是最具吸引力的,“你都打听到了什么?快给我说说看?”
要说刘病已现在整个人基本上都是虚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一出了京城,身边的内侍就告诉他现在不仅是前往匈奴的买卖人,更是霍氏父女派往匈奴的情报专员。当然刘病已也完全可以选择不接受,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强行要求刘病已给自己刺探消息,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霍成君对刘病已太了解了,他是典型的仇匈奴分子。他骨子里对匈奴的仇恨,是天生的,毕竟他可是武帝和卫家的后代,一听说是对付匈奴,骨子里的好战因子可全都激发了出来。
尤其是当他看到边境地带,那些惨被匈奴摧残的汉人,气的当成斩杀了好几名匈奴士兵。还是随行的向导,花了不少功夫,才将此事压了下来,没让刘病已被匈奴的人给抓了去。
刘病已见霍成君提到了自己斩杀匈奴士兵的事情,整个人顿时就焉了下来,事后他也曾反省过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冲动了。可是若要问他后不后悔,他绝对是不后悔的。故而霍成君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说了句,“你可曾想过,若是你被抓了,平君该怎么办?”
“我,我。”被霍成君这么一问,刘病已可算是彻底哑火了,愤愤道:“我那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你是没看到,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遇到饥荒雪灾,断粮的时候,你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吗?是咱们汉人的肉!他们能抢汉人的粮食就抢,抢光了,就抢人吃!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群畜生啊!”说道最后,刘病已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险些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