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笑了笑反问道:“爹爹难道还不明白?咱们是时候帮杜家,把张家这个尾巴给斩了!”
“你就那么肯定杜延年会帮我们?”霍光不免有些担心,“杜家和张家怎么着都是世家,更不用说杜延年和张世安两人自小相识,又是都是先帝的托孤之臣,他们两家如今早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了。”
对于霍光的担忧,霍成君一早就有了打算,信心满满的说道:“若是没能把这个问题给解决,我又怎么敢把杜大人请来呢?至于关系,咱们家以前和上官家的关系就浅了吗?”
有自家和上官家的前车之鉴,想要把杜家从张家那坛浑水里摘出来,霍成君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杜延年却是一肚子的担忧,“霍大人,霍姑娘,我杜家和张家交情匪浅,我杜延年是断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张大人的事情。”
“就算他有谋逆之心?”对于杜延年这个略显固执的墙头草,霍成君不免有些不耐烦了,“你可知张世安早已招兵买马,只等皇上驾崩,就推举刘病已为新帝。要是你有兴趣,可以去张家的库房里看看,里面保证有不少你不想看到的东西。”
杜延年虽然知道张世安有意想要博得个从龙之功,但是他从未想过张世安会那么着急,当下就有些紧张了起来,不过还是强撑着说道:“霍姑娘莫要多说了,张大人的为人,我信得过,他是断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杜大人,您就这么相信张大人?你可知道你那两个哥哥,驻守的河内和河南。这几月,每月都会超出规定,多打不少兵器,你那两位哥哥对下可说的是朝廷的吩咐,可朝廷最近有没有多征铁器的命令,我想杜大人比谁都知道吧?”想要拿下一个人,就必须从他的软肋下手。杜延年为人清廉,有素来宽厚,他唯一的软肋便是他们家那两个贪婪成性的哥哥。
果不其然,一听到自己哥哥的所作所为,杜延年的脸上顿时就有些绷不住了。霍光趁机说道:“来人,去把河内和河南的那几个铁匠给我带上来!”说罢,只见霍三带了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铁匠,走了进来。单从来人的穿着,已经身上的种种烫伤印子来看,出来铁匠只怕再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尤其是当为首的一名铁匠一开口,杜延年只觉得天都塌了,那人操着一口河南话说道:“小人见过各位大人。”
要知道汉朝的交通甚不发达,再加上你只要想要离开自己所在的城镇,就必须要有官府的通行文书,所以各地的方言很难相通。一听那人口音,杜延年就知道自己两个哥哥这回只怕也是猪油蒙了心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抱了些许希望,想要在等等看。
霍光和霍成君明白杜延年的心思,倒也不恼,只是照例问道:“你们上月打了多少兵器?”
为首姓徐的铁匠恭恭敬敬的说道:“小人记得是打了七十八柄大刀,一百三十二把□□,还有三十三把利剑。”
“若是正常时节,你们多是打多少兵器?”
徐铁匠仔细的想了想回道:“若是去年这个时候,咱不过打五十六柄大刀,一百把□□,十五把利剑而已。只是这几个月也不知咱回事,官老爷下的任务是越来越重叻!小人和伙计们,都好几月都没喘口气叻!”一想起这几月的任务,徐铁匠也不免捏了把汗,要知道他们铁匠也是人啊!为了完成上头定下的任务,可真的是没日没夜的劳作,这双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霍成君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一旁脸色已经快要比墙还要白的杜延年,继续问道:“你们可有户籍证明?”
“有有有!小人一直贴身带着哩!”说着就从自己怀里把户籍证明取了出来,想要递给霍成君,不想霍成君挥了挥手,示意徐铁匠把证明直接递给杜延年。徐铁匠自然不敢违抗,转头就把证明递到了杜延年的面前。
杜延年强打着精神接了过来,仔细验看了许久,确定了这份证明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之后,方才又把证明还给了徐铁匠,“你们先下去吧!”
徐铁匠闻言,倒也不敢立马走人,只敢看看霍光父女,示意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霍光自是应允,当即就点了点头示意徐铁匠可以走人了。
一等徐铁匠走了之后,杜延年是再也忍不住了,质问道:“单凭一面之词,霍大人何以断定家兄就是命他们多打铁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