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贝妮耸耸肩，“说实话，我不太知道。”

这确实是实话，她是一个连CCTV新闻都不关注的人，更别说江城新闻了，如果不是赵挺刚事先说明了下明天产品展示会的情况，她甚至连市长是谁，张康是干什么的都搞不清呢。

楚绍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

安贝妮盯着他的眼睛，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还点什么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拍档挺差劲的？”她努努嘴，有些自负地说。

楚绍温和地一笑，“傻妞儿。”

又叫她傻妞儿，她有些不服气，“咱们用得着这么殚精竭虑吗？这个案子我们半年前都在准备了，管他市长主任是谁呢，我们按着我们准备的材料向他们展示不就完了？”她知道世上存在潜规则这回事儿，但是，不相信事事都会沾染上，更不觉得自己真能碰上。

楚绍又乐一乐，看着眼前这傻妞儿一脸天真的样儿，让他把之前心里那点儿小别扭和不舒服全都忘了，“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做销售的每次出来谈生意总喜欢带着你们企划部的同事吗？”

安贝妮摇头，她是听说只有楚绍这个市场部总监会有这个额外要求，据Aimee分析这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楚绍这个人是个纸老虎，表面上看又酷又拽，到真事儿就怂了，总想拉着一个给他垫背的。二是楚绍太爱面子讲排场，喜欢前呼后拥的感觉。

安贝妮觉得Aimee的两个解法都不准确。

因为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他是个挺实诚、挺足智多谋的一个人。

楚绍看出小丫头的眼神里的友善，又乐了。安贝妮很意外这个男人原来越来越爱笑了，而且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很迷人。

“商场就是战场，以不变应万变其实是下下策，我们总该多一些准备，来对付这瞬息万变的暗战，说实话，我不像杜维龄那样八面玲珑，似乎什么人什么事儿都能用非常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用非常手段搞定，但是，我能做到对我的客户用心，而且凡事我都想做一个planB，带着企划部的负责人员，我们好有商有量。”

“planB？”安贝妮大约听懂了他和杜维龄的处事之法的区别，但还是没太明白他要她干什么。反正他带着她，绝非摆设，这一点儿挺让她激动的。

今天楚绍很有耐心，都让他自己震惊，“戴志良和张康，兴许不全是好官，但至少表面上他们想要做好官，他们和赵挺刚肯定不一样，他们角度不同，着眼点不同，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大不同，我们的方案要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去，让他们心悦诚服地放款，才能去争取next！”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要不缺心眼儿是个人都能明白，可是怎么才能说到这些老头子的心坎儿里去呢？

安贝妮一副好学生的样儿让楚绍颇有成就感，“他们之所以投资这个项目最想看到结果是什么？”

“还用说吗？能赚钱呗！在他们的任期内多出点政绩呗！”

“还有呢？”

“嗯？”

“原化工总厂下岗工人的安置工作。”

安贝妮兴奋地点头，“我好像懂了！不一定最贵的，最先进的就是最适合的，所以比起BM这样优秀的德资企业，我们非但没有劣势，而且优势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