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回答:“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反间谍活动,监听日军电台,翻译日军电文是我的工作。”
“明白了,姐受过特训。”董李茂朝坐在院子里负伤的人看一眼:“姐姐,你的人似乎没剩几个。”他见到刀兰香在为他们包扎伤口。
而李媛媛似乎对她的手下死伤并不关心,只轻描淡写的朝那几个伤员瞅一眼,然后美目盯着已经烧塌的竹楼口问:“那是你的人干的吗?”
朱永胜抢先回答:“是我们连长冒死用吉普车炸毁的,要不然,现在也不可能把敌人全消灭了。”
“知道你干了什么吗?”李媛媛盯着董李茂,板起俊俏的鹅蛋脸问。
董李茂真摸不透这个女人心思,她阴晴不定的表情,冷言冷语的说话口气,让他十分不爽,于是针锋相对的回敬:“最起码我的人比你的人强,今晚要不是我和弟兄们,恐怕你和你的手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里面有部分文件,用再多人生命都换不回来的!”李媛媛提高了音量:“在战争期间,有时候,不是光靠拼杀就能战胜敌人!你懂吗?”
董李茂被李媛媛的话给雷住了,她竟然把人的生命看得比几张纸还轻:“你……知道吗?要是没了人,再重要的文件,又有个屁用!”
“莽夫!”李媛媛也许没想到董李茂会用如此口气和她说话,气得转身朝后院而去。
董李茂望着李媛媛的背影,好半天才喃喃自言自语:“我是莽夫?”把头转向朱永胜,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是不是莽夫的答案:“我是莽夫吗?”
朱永胜装作没听见,咳嗽一声,朝张大力他们那边走过去:“重机枪,让弟兄们把死的人都抬出官寨埋了吧!”
董李茂像是成了个没人理的孤家寡人,站在榕树下,双眼扫视一圈四周,最后把目光定在刀兰香救治伤员的地方,他踱步走过去。
刀兰香见董李茂走近,对他苦笑着说:“他们中有两个必须送到金院长那里去,不把身上的子弹取出来,会没命的。”
“兰香,你没事吧?刚才是不是吓坏了?”董李茂关心的问,一付怜香惜玉的口气。
刀兰香专注在包扎伤员上,口中却回答:“听到枪声,我跑出房间,看到有黑衣人向董大哥和姐姐住的楼上而去,还真把我担心死了,还以为……”她觉得后面的话不吉利,所以没说出口,而是抬眼看了董李茂一眼说:“谢谢你,董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们全家。”
董李茂呆呆的望着刀兰香,心想:她比如霜体贴温柔多了,要是如霜也像她这样对我,该多好啊。
一想到白如霜,董李茂像是回到了现实中,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开,心里寻思白如霜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难过得掉泪,会不会为她以前扇了自己耳光而感到后悔。
联想到自己死了,董李茂发自心底的感到悲凉,自己身在二十世纪的四十年代抗日战争中,父母和太姥姥却一点不知道,说不定他们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呢,他们现在肯定悲痛欲绝。
‘我该怎样才能回去呢?’董李茂开始考虑这个问题:‘难道我必须得像太姥爷那样,死在两年后的松山战役中吗?’他开始害怕自己不能回去:‘都是照片惹的祸!要不是太姥爷那张该死的照片,自己也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到照片,董李茂心里不自觉的又想:‘太姥爷是在晋升为上尉后拍的那张照片,而且是以怒江大桥为背景拍摄的,而我是因为要拿回照片才穿越到这里,看来没有那张照片,想回去恐怕是难以做到。’
想到这里,董李茂似乎清楚了自己该干什么:‘对,我必须想办法拍到那张照片,要拍到那张照片,我现在就得去特务连上任,穿上那身上尉军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