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阎艺萱,静静地瘫软在地上,一身的血污,眼神发直,不发一语,似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现任平国公,也就是阎艺萱的哥哥,看着阎艺萱那模样也深觉大事不妙。
平国公府如今正处在水深火热中,阎艺萱这个时候闹出这种大事来,只怕还要牵连他和平国公府。
陈克达躬了躬身继续说道:“微臣问明情况,才知竟是四皇子妃绑架张御史之女张慕烟,并致使其身受重伤,安阳郡主得知消息上门要人,却被四皇子伙同宁国公冠以谋害皇嗣的罪名,以致大打出手。”
四皇子妃绑架张御史之女……朝臣纷纷摇头,这夫妻俩还真是敢撩老虎须,宸王和御史台,又有哪个是好惹的。
“微臣试图调停,可四皇子二话不说直接将微臣当成了王爷的同伙,以谋反之罪下令宁国公动手。”
陈克达话音一落,四皇子立刻跳了出来,高声喊道:“你污蔑本宫,欺骗父皇,陈克达,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陈克达将身子伏在地上,朗声道:“回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欺瞒臣甘愿受罚。”
“父皇,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四皇子拼命摇头解释着,说着转头一指瘫软在他身侧的阎艺萱道,“都是她,这些事情都是阎艺萱一手谋划的,与儿臣没有半点关系啊父皇!儿臣也被她蒙在鼓里,还请父皇明察!”
陈克达再次开口道:“皇上,在微臣看来,这都是四皇子为逃脱罪名所找的借口。四皇子妃已怀有身孕,可四皇子为了杀人灭口竟然猛踹四皇子妃的腹部,致其小产重伤。一个对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尚且可以下此狠手的人,微臣不认为可以相信。”
“宏文,可有此事?”
皇帝沉声问道,迟宏文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不知怎么解释。
阎艺萱的裙子已经被血染红,鲜血干涸后变成暗红色,在她浅色的裙摆上格外显眼,而她上身被凤栖梧用金针钉入的地方却是一丝血迹也没有。
血的痕迹和迟宏文的沉默,已经让事实不言而喻。
皇帝的目光顿时就冷了下来。
“来人,传宸王和安阳郡主。”这件事竟然又是他们搞出来的,皇帝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如果迟宏文这件事能有机会扳倒宸王,他倒不介意调转矛头将事情推到宸王身上,毕竟迟宏文是他儿子,而宸王是他的威胁。
侍卫还没出门,正被大步赶来的张御史给拦了下来。
张御史大步迈入正殿,直接在殿中行了大礼。
“微臣参见皇上,如今微臣之女在四皇子府受辱,还望皇上给微臣一个交代。”
皇上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御史台的人都是极会死缠烂打而又难对付的,里面以御史大夫张大人尤为甚,迟宏文偏偏就动了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