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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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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境内,龙泉山。

清晨,东方,墨紫墨紫的天空,天地一色,逐渐地,地平线上天开一线,飘起缕缕红霞,托着三两朵金色镶边的彩云,预示着一个辉煌的白昼即将降临。彩云下,空旷的紫蓝色的天幕上,一刹间,吐出一点紫红,缓慢上升,逐渐变成小弧、半圆;变成桔红、金红;然后微微一个跳跃,拖着一抹瞬息即逝的尾光,一轮圆圆的红日嵌在天边。

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云雾缭绕,天空中不时飞过一只只白鹤,山坡上奇花异草,不计其数。一座小茅屋矗立在山坡中央,茅屋前,站立着两个人,一老一少,只见老人一身青袍,身材魁梧,面似银盆,目弱朗星,通关鼻梁,方海阔口,海下三柳须髯。一头花白的长发伴随着晨风翩翩起舞。老人负手而立,静静的凝视着东方升起的红日。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凡儿,你如今已经18岁了,你从小天资聪颖,为师的一身绝学已尽授与你,今日你就下山去吧。切记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良久,老人慈爱地看着身边的少年,感慨的说道。

少年听到老人的话后,目露不舍的说道:“师傅……师傅,徒儿还需师傅随时在身边教导徒儿呢,徒儿不要下山。”

“凡儿啊!你自己的路是需要自己去走的,师傅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听师傅的话,去吧!”

少年见师傅心意已绝,遂哽咽的说道:“师傅,徒儿遵命,只是这一去,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师傅?”

“痴儿,为师也不瞒你,昨日为师夜观天象,发现自己大限将至,时日无多。所以我俩恐无再见之日。”老人一脸平静的说道。语气显得是那么的平和,仿佛世间一切皆已看透。

“师傅,徒儿不走,徒儿要陪着师傅,求师傅不要赶我走…”少年听到师傅的话后略显慌张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叩着头,连额头叩破,鲜血直流,也毫不知觉,眼泪也在这一刻如山洪般汹涌而出。

老人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弹指一挥间,十六年了,自己含辛茹苦的将这孩子培养成人,心中自然也是万分的不舍,可是自己命不久矣,孩子也长大了,也该下山历练历练了,不然恐误了孩子的一生。想罢,老人强忍住内心的情感怒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无须多言,如果你还念及我是你师傅,你马上下山。否则,咱师徒情分从此刻开始一刀两断。”说完,身体转向一边,目光如炬,直视着远方,不再理睬少年。

“师傅…”少年想再次恳求师傅,可发现师傅依然无动于衷,想来师傅也铁了心,十六年来,师傅的脾气自己还是知道的,说一不二,于是也不再求情,少年跪在地上认真的叩了九个响头,每一下都是那么的铿锵有声。磕完头,少年环视了一眼周围陪伴了自己十六年的一草一木,泪流满面的说道。

“师傅,徒儿这就去了,徒儿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您自己保重!”说完,含泪转身飘然下山而去……..

老人静静的看着少年越来越模糊的背影,两股浑浊的老泪滑眶而出,嘴里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道:“孩子,不要怪师傅心狠。去吧,下面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时光如白驹过隙,八年后………

英国伦敦,一家高级休闲会所露天打靶场里,一位黄皮肤英俊异常的年轻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锐利的眼神牢牢的锁定着远处的靶心,五秒钟后,年轻人毅然的抬起手枪狠狠的抠动扳机,连续五声清脆的枪响,远处的报靶器陆陆续续的传来五声“十环”的声音,年轻人微微的笑了下,放下手枪,走到旁边的一张躺椅上,惬意的喝了一口红酒,然后静静的眯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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