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审问

星夜漫漫，贝尔湖畔人来人往，北秦近两万人夜袭东胡大营，回到营地清点人数之后，只剩下一万六千人不到，偷袭东大营的马步兵九千余人折损了一千多人，溃败回营。而进攻南大营的骁骑营新兵只剩下八千人左右，由于罗海的冒进，轻骑兵死伤最为惨烈，由于象兽营的突然出现，重骑兵折损也尤为严重。

此时贝尔湖边都是来往打水给伤兵冲洗伤口的队伍，密密麻麻的络绎不绝，可想而知伤兵有多少了。罗海垂头丧气地坐在湖边一块石头上，任由一名士兵替他包扎伤口，他的两腿被东胡人弯刀砍中了多处地方，由于杀得兴起，他完全忘记了疼痛，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两腿发软，不知道流了多少鲜血。

江雨寒清点了侦察队的人数，一人不少，然后派出四人去执行警戒，扩大了侦查范围，以防敌人趁胜追来。安排好一切，江雨寒才走到湖边，在罗海的身边坐了下来。

罗海见到江雨寒，面有愧色，道：“江队长，昨夜我领兵一万去救你，今夜你单人匹马救了我们所有人，以你的才能实不该仅限于侦察队队长一职。”江雨寒闻言笑道：“莫非大人想效法张老哥的做法，又把这统领职位让给卑职？这未免升迁得太过快速……”

罗海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那名士兵包扎好的地方还在渗出血来，但罗海没有哼一声，只是笑道：“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以你的能力可以居于我之上，我这个统领职位让给你岂不辱没了你的才能。何况将帅的任免我还没有资格，军中也没有职位禅让的规矩，但如今统领以下任意一个职位我都可以给你。骁骑营一旅的旅帅林峰既然是东胡探子，我可以免了他的职务，让你去骁骑营当旅帅如何？”

江雨寒闻言急忙摇头，道：“卑职只是一句玩笑话，大人切勿当真，昨夜卑职才当了队长，今夜又连升好多级，这升官速度未免快得恐怖了。如此一来，恐怕难以令众将士心服，再说卑职出身侦察队，还是愿意跟兄弟们在一起。”

罗海想了一下，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只好道：“那我就不勉强了，其实以你的能力，日后位居我之上是迟早的事情。对了，我有个问题憋在心中很久了，能不能让我说出来？”

“大人是不是想问我当时为什么让你们闭上眼睛？而东胡人为什么都像发了疯一般乱撞？”

“不错！”罗海点头道。江雨寒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实不相瞒，卑职少年时有过奇遇，得异人传授过一些特殊的功法，那时卑职让大家闭上眼睛就是为了施展其中一种功法，这种功法可以放出强光，致使周围的人出现短暂的失明。东胡士兵眼睛看不见，害怕我们反击，自然拼命到处乱撞，那些象兽的动乱大概也是惊恐造成的。”

“原来如此！那我们当时若是反击，岂不是……”罗海大胆地设想道，江雨寒不等他说完就摆手道：“大人，我那功法虽然奇异，但是却有时间限制，不过短短六十秒，用来逃命尚可，用来杀人却显不足，倘若他们恢复视力，我们全都跑不了。”

“哦，那我真是……”罗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江雨寒站了起来，笑道：“大人所想皆为国家，倘若卑职的功法能修炼得更上一层楼，那么倒有把握多杀敌人。只是如今遇到诸多瓶颈问题，进展缓慢。”

罗海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忧虑，今夜折损了近三千人马，原本在兵力上就跟东胡悬殊极大，现在更是雪上加霜，经过今夜的激战，东胡探子估计也弄清楚了己方的兵力情况，只怕明日就会发动攻势。

江雨寒看出了罗海的忧虑，忙道：“大人可知我军援兵何时可到达？”罗海挥退那名替他包扎伤口的士兵，然后低声道：“援军在来路上被东胡人伏击，一路耽搁了不少时间，只怕要三日后方可到达。我封锁了这个消息，害怕影响士气，不过武州虎贲营倒是一路毫无阻碍，大概明日午时可以到达。”

“嗯，只要我们明日上午能够守住贝尔湖，待虎贲营赶到，东胡人多少要顾忌三分，只要他们的象兽营无法动用，纵然有六十万兵力也难挡虎贲营的威势。有虎贲营坐镇，待其他几路援兵到达，我们便可发动反攻，夺回神山小城。”江雨寒分析道。

罗海摇了摇头，道：“以区区一万六千余人，要挡住六十余万敌军，谈何容易！只怕连一个时辰都支撑不下来。”虎符前去调兵，一万六千人随你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