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寒笑了笑,道:“大人这么快就忘了卑职的存在,卑职还有一种功法,可做障眼法之用,只要大人调两千骑兵为我所用,明日清晨我必定让东胡人心生疑虑,不敢来犯!”
罗海大喜,忙道:“此话当真?”江雨寒自信地点了点头,罗海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太好了,有江队长相助,真乃我军之福。明日清晨你拿我
“好。大人先休息一下,我去审问林峰那个探子,或许能知道些什么!”江雨寒对罗海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罗海望着他的背影,越发地觉得此人实在太过神秘了。
林峰被绑在中军帐外的一根柱子上,周围看守严密,他的衣衫尽破,显得狼狈不堪,哪里还有那种意气风发的年轻将领气度,长发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的脸,身上不知道被谁抽了几鞭子,血痕交错。江雨寒走近的时候,他还低着头在打瞌睡,今夜也确实太累了,尤其是他,本以为能够为东胡立下大功,谁知道是引狼入室,又被东胡人当作反贼,真是里外不是人,弄得他身心俱疲。
“给他清醒清醒。”江雨寒对一名士兵吩咐道,那名士兵急忙提了一桶水,当头就对着林峰淋了下去,林峰打了个哆嗦,一下子醒转过来,以为又要挨上一阵马鞭,忙道:“别打了,给我一个痛快行不行?”
“林旅帅要怎样才痛快?斩首还是凌迟?”江雨寒笑道,林峰脸色一变,抬头看到是江雨寒,心下恐惧,慌乱地道:“江队长,你来干什么?”
“嘿嘿,我来自有我的道理,林旅帅好歹跟我一起共事过,在林旅帅临走前来看望一下也是应该的。听说林旅帅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今夜就会被凌迟处死,统领大人特别交代,一定要割够一百零八刀才准林旅帅痛快地离开这个世界。”江雨寒的语气阴森,让林峰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队长,你也别故意吓唬我,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很清楚,我是必死无疑,但是我希望能够给一个不痛的死法。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林峰垂头丧气地道,语气中带着哀求。江雨寒有些意外,这个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旅帅竟然会怕痛,只怕讲出去都没人相信,为将者总有受伤的时候,受伤就会痛,一个如此怕痛的人竟然也能成为旅帅,当真不可思议。
江雨寒笑道:“林旅帅,这不痛的死法卑职可真是不懂,这世间死法纷繁复杂,不知道林旅帅说的是哪一种?”林峰见江雨寒有些故意耍弄他,心下不爽地哼了一声,道:“江队长,你们侦察队不是每个人都懂那种死法么,一旦被敌人抓住,你们都会让自己死得舒服些。”
“哦?你是说那颗毒药?”
“不错。”
“林旅帅知道得还真多,好吧,只要我问你的话,你能够如实地回答,我或许会把我那颗毒药让给你。”
“那真是多谢江队长成全了。你问吧。”林峰自知必死,心里的恐惧反而消散了。江雨寒想了一下,表情严肃地道:“你是何时被派过来当卧底的?”林峰脸色大变,显得有些惊慌,支支吾吾地道:“大概几年前。”
“几年前?你确定吗?短短几年时间你能够混到旅帅一职,你还真是厉害啊!”江雨寒笑道,林峰有些心虚,忙补充道:“是十几年前……”
“嘿嘿,林旅帅看来对我的毒药兴趣不大呀,当我是三岁孩童么?映州征兵,对户籍录入尤为严格,没有明确的出身根本无法进入军队当中,你不但进入了军队,还混到了旅帅,说,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帮助你!”
林峰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去,只得老老实实地道:“也罢,反正我也是快死的人了,以后的事情我也看不到,管不着了。我原名不叫林峰,而是耶律洪,我从出生之后就被送入映州,寄养在一个牧民之家,我从小就被告知自己是东胡人,但是当我长大后,我搞清楚了我亲生父母的身份,我母亲是中原人,我父亲是东胡耶律部的一名千夫长,所以我只能算是半个东胡人。中原的世界远比东胡要过得富足安逸,我在中原待得久了倒宁愿把自己当成中原人,可惜我不能,时刻都有人来提醒我,我是个东胡人,我要为自己的族人考虑,他们有各种手段逼我就范,我没有办法,只得听从安排进入了北秦的军队。”
江雨寒点了点头,他相信这些话应该不会有假,只有从小就生长在映州城的人才有可能顺利地进入军队,并且能够得到上级的信任,这小子也算有些能耐,居然可以混到旅帅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