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元,值得吗?”林海涛不解地问。
“要不要试试这奶?试过后你就知道值得不了。”黄二狗伸手要拉林海涛,林海涛退后一步,蹲在地上,哇哇地干呕两下,差点想吐了,他摆了摆了,表示恶心。
“你就算读书,有文化又怎么样?”黄二狗得意地说,“告诉你,这奶牛是好东西,这牛奶更是好东西,这奶可不是一般的奶,含有那个高蛋,城里人都非常喜欢……”
“什么高蛋?”林海涛疑惑地问。
黄二狗有些尴尬,他摸出烟来点上,缭绕的烟圈掩饰着他的无知,“你不管他高蛋矮蛋,反正这个蛋蛋就是好东西,吃了对人好处大大的。”
黄二狗把林海涛拉到一旁,神秘地说:“你知道付全友为什么让我当村护林员和护坡员吗?”
林海涛摇摇头,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我给他儿媳妇把胎安了,白帮他儿子的忙,让他明年白白地捡个孙子……”黄二狗美美地吸了一口香烟,微微闭上眼睛,似乎陶醉在什么东西里面。
提到安胎,林海涛想起此行的目的,便打断他说:“黄二狗,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样学会安胎的,可靠吗?”
“别打岔,那个后面会和你说。”黄二狗张开眼睛,“刚才我讲到哪里了?”
林海涛没好气地说:“你说你给付小美家大嫂安胎。”
“对对。”黄二狗扔掉烟头,后退一步,背贴着奶牛,一只手伸到牛肚子下去抚-摸着牛奶,“帮他儿媳妇安胎是小人情,其实是自从他吃我的奶——不是我的奶,是我的牛奶,他就离不开我的奶牛了,如果他不照顾我,我就不让他碰我的奶,哦,不不,是我的奶牛。”
黄二狗一会牛奶,一会奶牛,林海涛听得啼笑皆非,他笑着问:“既然他那么喜欢吃奶——是吃牛奶,自己买一头不就行了吗?”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奶牛,在我们这里还是稀奇的东西,吃奶,不,是吃牛奶,更是让人笑让人恶心的事情,他怎么好自己明起买牛,明起吃牛奶。付文友说了,他只吃牛奶,但绝不养奶牛。所以那个嘛,我只要给他把牛养好了,保证他想喝奶的时候有喝,他就保证我有好处。”
说到这里,黄二狗猛然住嘴,一时间只顾吹嘘,把和付全友之间的交易都说出来,如果林海涛说出来,付全友一生气,他可是没好处可拿了。别说好处,可能一脚就真正把他从坪寨村踢飞了。
“海涛兄弟,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实际我当这个护林护坡员,要说人情,当然是帮他儿媳妇安胎,最主要的还是我黄二——不,我黄大志有能力,有水平!”
切,这混混也懂说什么能力水平了,当真混别一年,当真要刮目相看了,林海涛也不说破他,便故意向他请教道:“二狗哥,以前不小心伤害了你,你多原谅啊,不过我想你既然会安胎,会治病,你那个被损伤的蛋蛋应该医治好了吧?”
“那当然……”黄二狗把手从牛奶处收回来,大手一挥,突然软软地放了下来,“那当然治不好了!林海涛,我们这个帐,我还没找你算呢?”
黄二狗说到后面,脸凶狠起来,放下的手也捏紧了,似乎想暴打林海涛一顿泄愤,但林海涛并没害怕,而是不屑地说:“你既然连自己的病都医不好,又怎么能够医治好别人不能生孩子的病。”
“那是请菩萨——送子观音,和我这个是两码事。”黄二狗强词夺理地分辨着,脸很快涨得通红,“林海涛,你不光绝了我的后,还让我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本来嘛,我们这个仇,叫什么不共——反正就是有我没你,有你没我,我应该要报仇的,但我现在信奉了菩萨,菩萨说要积德,要行善,不要和人作恶,所以我原谅你了。菩萨还说,虽然我绝后了,但我帮忙那么多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我也有了孩子,所以嘛,我也不记恨你了。”
“真的吗?”林海涛盯着他,见他面不改色,似乎说的是心里话,便说道:“好吧,二狗哥,只要你真心做好人,我林海涛向你道谦,以前打伤了你的蛋蛋,等我读书毕业有工作了,我会带你去医院好好治,我相信那时候科学发达了,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