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舞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冰蓝色的丝帐,头部的酸痛及四肢的麻木让她毫无意识。这是哪儿?
还记得她刹车失灵冲入汽车维修厂,然后车子……衣舞不敢想象那副惨状,应该也伤到不少人才是。
转过头,没有她预想白色床单,消毒液的气味也荡然无存,一张金黄檀木雕花椅静立床头,接而一张圆桌上茶具齐全摆放中间,木雕纸窗边翡翠吊坠珠帘拢皱,朱墙青瓦上还有细碎的移动声。这是什么?古代?
衣舞大脑来不及运转,开门声便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小姐?”一女子青葱绿衣宽袖绸服,小巧的圆脸旁吊着环状乌发,碎银钿错落其中,更显得一双大眼璀璨夺目,脸上惊愕的表情不亚于哥伦比亚发现新大陆。
衣舞眯了眯眼,“你是在叫我吗?”衣舞挣扎着想起来,但似乎这个身体非常柔弱,从纤纤素手经脉突兀可见。
“小姐,您是人还是鬼?”那丫鬟模样的女孩颤巍巍不敢上前,衣舞不知所措。
“我……我应该是人吧。”衣舞纳闷道,她也不明白,怎么就穿越了?
虽然认证了穿越的事实,却仍摆脱不了记忆全无的现象,这位应该就是婢女了。
那女孩踌躇着上前,“小姐可认得我?”
“我失忆了!”衣舞两手一摊,颇为无奈。
女孩伸手感受到她的体温,呼吸也顺畅,“绿裙马上去请大夫过来,还要告诉老爷这个好消息!说完便匆匆离去,像一只活泼的小麻雀。
不到五分钟,门再次被推开,先是进来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叟手提木箱,白发苍苍,骨瘦嶙峋,大概是郎中之类的人物。接着便是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身旁跟着一个小斯,他一身青衣长袍带着书生气息,眉色浅淡,看起来慈光满面。
“舞儿!”那中年人见衣舞正坐在床头安然无恙,激动的跑了过去。
衣舞不喜别人太亲热,下意识的有些闪避。
刚刚叫绿裙的丫鬟见此上前阻拦:“老爷,小姐刚醒来便失忆了,您别吓着她了。”
那中年人听罢也不恼,毕竟文官出身对于下人这种无理不做计较。“舞儿,呢失忆了?”他吃惊的看着衣舞,既有心痛也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言语间已透漏出这个人的身份,通常一家之主都被叫做老爷,那么他便是自己的爹了。
衣舞看着他木讷的叫了句:“爹,我的确失忆了。”
“大夫,劳烦你帮舞儿看看,可还有身体欠安之处?”之前宫廷御医面对衣舞都束手无策,中了蛇毒后便一觉不醒,毒已遍布全身,对他说无力回天,他当时便痛哭不已,现在人是回来了却又得了失忆症,上天何苦折磨他的女儿啊!
那大夫点头应“是!”,便开始把脉了。
片刻后,郎中摇了摇头,“宁大人,四小姐全身并无大碍,蛇毒不知何故已清楚,但这失忆的病根却是找不出啊。”
衣舞愧疚的看了眼那个慈祥的老人,她实在说不清楚她是穿越来的,所以只能以失忆的名义来应付。
“罢了,人无碍便好。”转身叫了身旁的小斯,让他送大夫出门,又令人做了银耳莲子汤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