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无一人,车子不远处的树林里却是一场混战,昨晚扑倒她的那头白狼通身血迹斑斑,在银白色皮毛的映衬下更是触目惊心。
凌灵知道那并不是白狼的血,而是它猎杀之人的血。
她看到白狼矫健地扑倒一个肌肉纠结的大汉,尖利的牙齿毫不犹豫地刺入他颈部的大动脉,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血流如注。大汉眼睛瞪得老大,身体抽搐几下便停止了呼吸。
车内凌灵抖成筛子的手拼命捂住欲尖叫的嘴,连滚带爬下了车便没命往反方向跑。
离开!她必须离开,不然下一个被咬死的就是她!
忆起昨晚被白狼扑倒的那一刻,惊恐的眼泪湿了凌灵满脸,身体越发颤栗得厉害,两条腿机械得像不属于自己,只知道木然地摆动着频率。
不知跑了多久凌灵终于累得停下了脚步,身后已经没有了车和白狼的影子,太阳半悬怕是快中午了,停下来的她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黑色的皮夹,凌灵掏出来一看,除了厚厚一叠红色钞票外空无一物,用仍有些哆嗦的手数了数,整整三十八张。
这应该是昨晚抱着她的男人留下的,车里那几个人怕全被狼咬死了,这钱,自己能花吗?
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一切,要尽快离开,她不想死!
战战兢兢地挑了路过一辆车上人最多的白色面包车,花了好几个钟头才到达B大。
下车看到熟悉的校园,若不是仍旧酸痛的双腿和兜里分量不轻的钱夹,凌灵真的想当这一切就是一场梦。
右脚疼得厉害,拖着半残的身体到校医室,过激运动导致的拉伤,擦几天药酒就能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黑色皮夹被凌灵压在箱底,回来后她晕头晕脑睡了好几天也不敢想那天的事,更别谈报警了。不说她没看清当晚那轿车的车牌号,就说这两日,她四处打听上网查找,竟找不到任何关于狼伤人的信息,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凌灵惊楚一身冷汗,她只是个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还能怎么办?
唯一能做的便是,再也不走校园后面那条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