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哥哥的短头发,便逃不过官兵的眼睛!”于冰忧虑的望着丈夫。在此生死关头,两个人都在为对方考虑,却忽略了自己的安危。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再取他几条狗命!”李毅纵身一跃,手中已多了一条短枪。
原来李毅清晨通关之时,见官兵盘查严密,只好原路返回,把短枪藏在树上。如今正行到藏枪之处,李毅有了应手的家伙,但于冰却两手空空,看来需自己率先出手,抢得一杆长枪。
经过雨水的洗礼,本来蓬头垢面的李毅,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绝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于冰打定主意,她俯身抓了把烂泥,全部甩在李毅的脸上。
“你……这是干啥!”李毅眼望前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中了妻子的暗算,他露出惊讶的神色,审视着于冰。
“给哥哥做个鬼脸,以逃避官兵的追捕!”于冰边解释着,便伸出双手,在李毅脸上一阵涂抹。
望着淋成落汤鸡的于冰,李毅心中百感交集:自己闯下大祸,却连累妻子担惊受罪!
骑兵挥舞长鞭,在百姓中肆无忌惮的奔行。在这群虎狼面前,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任由践踏与蹂躏!
官兵泯灭人性,点燃了李毅胸中怒火,他大喝一声:“畜生!人渣!我要将尔等碎尸万段!”正逢一名骑兵冲了过来,李毅纵身扑上,一枪送他上了西天。
见横里杀出一条大汉,众官兵都大吃一惊,进而向李毅聚拢过来。一名官兵纵马而下,他挺枪扎向李毅。
“来得好!”李毅大叫一声,闪过敌兵的大枪,短枪已经送入对方的心窝。“接着!”李毅劈手夺下大枪,向身后的于冰抛去。
于冰接枪在手,她大枪一拧,一名官兵中枪惨叫落马。夫妻两人以路旁树木为依托,与官军骑兵展开了殊死搏杀。由于李毅、于冰的战法得当,骑兵强大的冲击力丧失殆尽,两人却可以凭借树下还算干爽的地面,发挥步战的灵活性,暂时立于不败之地。
但李毅、于冰没有得意太久,突然一名汉将飞马赶到,他一声大吼:“大胆刺客,还不弃枪服绑又待何时!”
闻此人声如巨雷,李毅心中便是一惊,他举目打量此人,只见其身高八尺,膀阔腰圆,鹰钩鼻子大嘴叉,一对三角眼烁烁放光。李毅立即意识到遇到了劲敌,他大喝一声:“尔姓甚名谁,还不报上名来!”
“洛阳北部尉毌丘毅是也!”毌丘毅大喝一声:“吃我一刀!”手中钢刀劈头斩向李毅。
毌丘毅!难道是那个劫财劫色的恶贼?李毅见其刀速极快,来不及追问,全力闪避方才躲过致命一招。
“毌丘毅,你可做过真定的门下游缴?”答应为母子三人报仇,李毅必须弄清楚,他忙里偷闲一声喝问。
“将死之人,休得多问!”门下游缴只是县衙的一个小吏,与如今的洛阳北部尉天差地别,他不愿下属知晓卑贱的出身,并不正面作答。
但毌丘毅那惊异的眼神,清楚的告诉了李毅,确定此人便是恶贼,李毅大喝一声:“****朋友之妻,抢夺孤儿寡母的财物,你这披着人皮的恶狼,竟也冠冕堂皇的步入朝堂!今天我主持公道,送你与老友见面,忏悔你的恶行!”
闻言毌丘毅大惊失色,他大喝一声:“你信口雌黄,胡诌八扯!”毌丘毅本想生擒活捉,立下更大的功劳,却不想此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事关前途命运,绝留不得面前之人。
毌丘毅面目狰狞,他咬牙切齿,攻出的每一刀都杀机四伏。李毅眼中喷射出复仇的火焰,他额头的青筋蹦起,两排钢牙咬得咯嘣嘣作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与这个劲敌拼斗。
这是李毅出道以来,所遇最为强劲的对手,尽管他竭尽所能,还是危机四伏,对手的每一招,都可能夺去他的性命。失去了李毅的配合,于冰孤军奋战,以寡敌众也是勉强支撑,尤其她的一只鞋子,因沾满了黄泥,在慌乱中与脚脱离,她只能打着赤足与敌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