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么一会儿，赵嬷嬷的心中已是千回百转。

雀儿面对林如海的疑问，却毫不慌乱，先是凄然一笑，才了起来：“奴婢入府当差到现在拢共有七年的时间了。最初的两年，原是在大厨房里面，因为不得管事嬷嬷的喜欢，什么脏活、累活都干遍了，还是要常常受罚。那时候嬷嬷不仅要罚月钱，有时候还要找着由头的跪板子、不许吃饭......”

雀儿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周围人渐渐的不耐烦一样，还是子啊缓缓的叙述着她当年在大厨房里面当差的那段凄苦的日子。一个衣不保暖、食不果腹的末等小丫头就渐渐在众人的面前铺陈开来。

“...当年如不是姨娘心善、开恩的把奴婢带在了身边，奴婢怕是早就死在了那个嬷嬷的手底下了。”着雀儿又抹了一下眼泪，又爬起来冲着林如海磕了一个头：“老爷，我们姨娘心里也苦啊！她不像是钱姨娘一样，有跟您一起长大的情分；也不像是桂姨娘一样是老太太做主开的脸。那次要是您十天半个月的不到姨娘的院子里面坐坐，下面那起子势力的小人就敢明目张胆的克扣我们姨娘的份例。而我们姨娘又是个胆子小的，别跟太太和其余的两个姨娘争风了，就是原来桂姨娘身边的丫鬟，都是每每见到了都会喊住了教训一番啊...”

雀儿的声泪俱下，慢慢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渐渐有了光彩，才继续：“老天终于开眼，我们姨娘那时候居然有孕了。府中当时还就只有小姐一个孩子，人人都我们姨娘的怀相是个哥儿。姨娘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信得佛，为的就是保佑这那一胎顺顺利利的。谁知道千防万防的，还是在四五个月的时候给人害的流产了...”

赵嬷嬷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一惊。原来周姨娘的那件事情，虽不是太太一手安排的，却也差不多少！难不成这周姨娘后来找到了什么把柄。

一想到又这种可能，赵嬷嬷的额头，瞬间就渗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来！

好在接下来，雀儿的话音一转，又道：“可怜我们姨娘是个笨的，查来查去，也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哪个！所以就时常在没人的时候，骂一骂太太和其他的姨娘来解气！久而久之，奴婢也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雀儿道这里看了林如海一眼，才接着解释：“老爷问奴婢，怎么在知道事情的开始没有躲起来，反倒是在七八天之后才抱病的是吗？”

雀儿被打的有些脱力，又干咽下去一口口水才接着：“那是哪个时候，奴婢发现姨娘这回不仅仅是在小佛堂里面咒骂，还供奉了一个纸人在城外的庙里面。而且那时候，下人们都在传太太忽然之间就病的起不来床了！奴婢怕了，可是又不忍告发了姨娘，一时又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所以才装病躲着的！”

雀儿道这里，又爬起来哭着磕了一个头：“奴婢自知有罪，不敢求的老爷的原谅。还望老爷看在姨娘服侍一场的份上从轻发落啊...”

雀儿的一番声泪俱下、痛哭流涕，除了大管家林忠瞧着有点不落忍以外，并没有感动到任何人。周姨娘确实是施了巫蛊之术来害太太，这会儿又让赵嬷嬷和紫荆重听了一边，出了去生吃了周姨娘的心思以外，还真没什么别的想法。而林如海的关注度却依旧不在这个上面。

林如海头都没抬一下的接着问：“也就是你们姨娘诅咒太太，是确有此事了！那我再问你，只是诅咒了太太吗？少爷和小姐呢！”

听了林如海的话，林忠的心里一悸，心想着：这周姨娘看来是真的要完了！

雀儿则是，沉默了好久，才大势已去的了声：“有...有的！”

林如海的嘴巴一抿，才挥了挥手：“拖下去，去带了周姨娘来问话！”

这次前往周姨娘的小院的，确实大管家林忠带着人前往的。赵嬷嬷知道，老爷这是在防备着她，不过没关系。雀儿的这么仔细，周姨娘这次十成十是真的了。就算是自己现在起，什么都不做了，周姨娘也别想着善了了。

实际上，现在所在的偏院距离周姨娘居住的地方并不远，可是这林忠带着人却一去良久，始终没有回来。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就在林如海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跌跌撞撞的进来了一个小丫头，结结巴巴的：“老..老爷，周姨娘，她...她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