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的选择,难道去绑架英田正?他的身边至少有数十名保镖,住的地方戒备森严,完全没有可能!”凌菲瞪了一眼沈青扬,这家伙的样貌伪装得惟妙惟肖,完全不是曾经的那个人,心里不禁苦楚难当。
“绑架人质可不是这样的,如果玛丽万一出现问题怎么办?”
“她已经成了植物人,不知道我们是谁,对我们的安全没有任何威胁,而且……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芙蓉冷落着俏脸说道:“倒是你的行踪引起了老家伙的不满,到东京快一周了还没有去见他,惹恼他可不是一件好事!”
沈青扬冷静地分析当前形势,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英田正的认可,无论多巧妙的伪装都不会骗过英田正,而要见他是迟早的事,晚见不如早见,倘若打草惊蛇了便更没有机会推进任务了。
还有一点更为重要的是,今晚大闹松谷酒吧,虽然麻痹了渡边吉城,但娼君的出现印证了自己的担心,芙蓉和凌菲的身份暴露正好为自己的身份注脚,娼君很容易联想到中海发生的一切!
“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他们似乎正在筹备什么会议,提到了你是否能参加的问题!”芙蓉迟疑着说道:“具体信息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跟跟英田一郎相关,而且最近两天东京湾分部明显加强了保安,对手嗅到了你的存在!”
渡边吉城所言三天后召开组织集会商量缅甸方面的事情,应该就是芙蓉所言的秘密会议,这点沈青扬毫不怀疑。但今晚发生在医院的冲突事件则更为蹊跷!如果说芙蓉和凌菲是“恰巧”去医院看玛丽的,那些黑帮成员则是有意去医院“夺”英泽玛丽的,背后的人应该是娼君无疑。
种种迹象表明,渡边吉城的荒川分部与娼君的联系更为紧密,而那个神秘的“小泉行动组”则是娼君的合作者,因此羽田直人说荒川分部带有深层的政治背景。渡边吉城是一个死硬的右翼分子,与政治挂钩是他振兴黑龙会的关键一步,而他寄希望的便是神秘的“远山计划”!
英田一郎的信息和羽田直人所提供的关于黑龙会总部的信息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远山计划”。而英泽玛丽曾经说过她去中海的任务是寻找黑龙会的信物和母亲的遗骸——沈青扬的脑袋“嗡”的一声,最关键的任务是寻找遗骸,而不是什么组织信物,因为玛丽对秋风刃和血影钻没有半点兴趣!
“你们不能回去了,从现在开始要隐蔽起来,寻找机会离开这里!”沈青扬掐灭烟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至于玛丽,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最好送回医院继续治疗。”
凌菲的脸色蓦然一变:“我要用她换青扬!”
“你怎么知道那个佣兵就是沈青扬?”
“玛丽亲口说的,从非洲战场被救回来的叫血痕,而你的兄弟也叫血痕,血痕就是沈青扬——是你的兄弟!”凌菲决然地看着沈青扬:“你完成了中海任务,所以你现在不是青扬,而是英田一郎,没有人能组织我找青扬!”
沈青扬的心无限下沉。凌菲的性格与芙蓉截然相反,她会把自己的理性分析呈现出来,让人无法反驳。她分析得很对,但有一点却忽略了:那个佣兵不是血痕,血痕死在自己的怀里的!
沈青扬响起了那张陈年的照片和记有生辰八字的纸片,还有申君慈和凌燕北曾经的承诺,让凌菲不顾一切的去追寻,一切如此荒唐!
凌菲的这种追寻注定徒劳无功,但沈青扬无法说出自己的理由。他不能把非洲战场所发生的一切说出口,对凌菲和自己而言都是莫大的残忍。
“这个计划行不通,东京的形势很复杂,我们需要时间!”沈青扬思虑一番才幽幽地说道。
“我恰恰没有时间跟他们周旋,这是最好的办法,除此之外没有捷径!”
“不行!”
“行!”
沈青扬隐忍着下车,凌菲的执拗简直是不可理喻。英泽玛丽被“救走”是英天正难以接受的,黑龙会虽然四分五裂,但还没有达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沈青扬太了解日本人的性格了,他们一遇到危机便能在最短的时间摒弃成见而达成同盟,到了那时候东京就会成为自己的葬身地!
“我需要一个事实,不管青扬是死还是活,我要事实!”凌菲下车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切都感觉如此的熟悉,他曾经就是梦中的“沈青扬”,但残酷的现实让她更清醒,他是一个神秘的人,是青扬的战友和兄弟!
“这也是我所要证明的!我是血痕的兄弟难道我不想知道真相吗?你的做法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让我暴露于对手的阴谋之下!”凌菲沉默了。夜风吹动秀发,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凌菲静静地望着无尽的海面,涛声传来,满头的思绪飞扬远去。这里不是中海的三湾岛,身边没有了父亲的抚慰,一种难言的痛苦正在无情地吞噬了孤独的心。